2021-09-17・週五看MV

【週五看MV】荷爾蒙少年詠安以錄像藝術手法拍攝〈9999 GENZ〉探討Z世代的自我建構

荷爾蒙少年 Hormone Boys〈9999 GENZ〉

〈9999 GENZ〉MV 是荷爾蒙少年即將發行的 EP《美好年代:2000》製作初期的構想,也是團長詠安首次嘗試比較偏向新媒體類型的創作。過去一年多以來,詠安在因緣際會之下接觸到錄像藝術和音像藝術類的作品,提供他一個全新的視角去觀看影音作品,同時也開始重新思考創作的可能性。

以傳統劇情片為例,做法通常是「創作者將設計好的故事透過影像方式分享給觀眾」這樣的三層關係(故事、影像、觀眾),但錄像藝術有趣的地方在於其著重於「影像」這個媒材,而不具焦於具體的故事線。在此前提下,剩下「創作者透過影像的方式和觀眾溝通,各自去賦予作品意義」這兩層關係。這種獨特的表現手法讓詠安深深著迷。

「創作者的工作是提供一個『經驗』讓大眾感受,是一種體驗的過程,而非一個不可被改變的論點。」詠安覺得作品與其說是作品,反而更像是遊樂設施:「當閱聽人進入你所打造的空間,看見或聽見創作者的表達,每個人都會有截然不同的感受與解讀,而這正是創作之所以有生命感的原因。」

〈9999 GENZ〉MV 裡想討論的主題是「Z 世代的自我建構」。Z 世代的閱聽人從小就接觸大量不同時代的影音作品,在數位化年代,只需要換個電視頻道、在搜尋引擎輸入幾個字,人們就可以自由地穿梭在各種年代與風格之間。如果說「自我」是一個由過去生命經驗所構成的個體,那虛擬影像所構成的真實回憶,算不算自我的一部分?

這次詠安透過映像管電視這個媒材,去大量翻拍小時候印象深刻的影音作品,把構成人的「記憶」用真實的「影像片段」來呈現,將人人熟悉的影像片段交疊、融合,賦予這些畫面一個全新的意義,一個單純在視覺上能代表「我」的意義。

荷爾蒙少年這次的全新影音創作專案「美好年代:2000」,希望透過一種非傳統敘事的方式和 Z 世代群眾溝通,在給出觀點的同時,也拋出一個簡單的問題:究竟「我」是不是 「我」?在科技時代之下,我們真的擁有獨特的生命經驗嗎?還是我們都只是影像商品的複製品罷了?

Mango Street Papa 芒果街老爸〈Caged Butterfly〉

以蝴蝶象徵自由,籠子象徵情緒勒索、生活枷鎖,〈Caged Butterfly〉講述生活中總有些暗不見光之處,我們總試圖在黑暗中找尋出口,到頭來才發現門根本沒上鎖。當被太多的眼光與聲音綁架,享受自己的熱情所在,或許就能與煩惱共存。主唱五塊於寫歌時腦中就很有畫面感,一個看似平凡的上班族,喜歡漂亮、也喜歡跳舞,在他的世界那是有光且快樂的,卻在熱情揮灑後,依然被抽離本該在身上的聚光燈,也還是沒有人理解,但至少做過自己愛的事情就夠了。

MV 導演楊曜禎表示,一聽到此曲就想用美式復古風格去呈現,拍攝手法也沿用芒果街歌曲特有的「happysad」敘事風格,用喜劇去包裝難過的故事。在佈景與美術陳設上也有許多巧思,像主角 Jim 家中的書、畫,都和樂團團名由來有關,辦公室場景的印章則是特別訂製成芒果印章,文件上印有「芒果股份有限公司」,舞台景的 logo 也是 Mango,盡可能最大化樂團特色。

MV 劇情頭尾呼應,以 Jim 在舞台上華麗的背影開場,下一幕切到在家中的驚醒,看到電視中的表演者因而激起其表演慾,代表他心裡一直有渴望站在舞台上的夢想;結尾表演後摘下眼鏡,看到觀眾不解他的行為和在嘲笑他,意味著看清事實的含義,摘掉更能看清楚他人原來是這樣看自己的,但他覺得也沒關係,做過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就夠了,結尾的一抹微笑也代表了不介意,卻多少還是有些無奈落寞的心情。

雖然不是第一次拍 MV,但導演楊曜禎表示這次規模較大,對自己是一大挑戰,拍攝上最難的是音樂跟影像要對拍點,因此重拍了很多次。「我對貝斯手柏宏的印象深刻,他的表情最有戲,很適合喜劇概念(笑)。」

甜蜜夢境 Sweet Sleep〈平凡 Same Love〉

融合電子、民謠、時尚和變裝的異色系電子樂團「甜蜜夢境」由主唱石宇和合成器/合音阿圖所組成,〈平凡〉的創作起源來自於石宇 2018 年生了一場重病,長期與病痛對抗的他,同時也因父親發現自己是同志後深受打擊、甚至氣到離家出走,而累積了許多壓力。

「我看得出來家父的失望,因為我不是他想像中的我。」石宇回想起當時的種種,表示很期望這世界能對同志更公平一點:「讓『同志只是一種性取向』成為普遍的認知,讓同志在誕生於世後,不用再面對出櫃這種壓力。我們很平凡,會哭,會笑,有感情,會愛人,期望我們都因為愛成全了美滿。」儘管〈平凡〉誕生的背景很痛苦,但石宇在創作時將痛苦背後的訴求、理想,透過音符的力道,用更溫暖正面的方式譜寫出來,希望能給同樣身處在掙扎中的人一些陪伴,分攤悲傷。

阿圖表示第一次收到 demo 時,想將一些女性思維賦予在歌曲中,讓情緒更豐富、編曲更有層次感,因此找了擅長編寫鋼琴旋律的賴小蘑參與,從糾結轉變至溫柔,再到撫慰人心,可以深深感覺到溫婉的琴聲中帶著剛強的韌性。最後一段的合音編寫將正向及反向的聲響同時播放,並把最後的合音再次反向放入歌曲的開頭,亦即「結束即是開始,開始即是結束」,一切都回歸為「愛成全了圓滿」。

MV 邀請曾執導魏如萱〈歪〉的導演黃晟銘操刀,起初設定是希望一個「渴望平凡」的人對上天吶喊,但經過團隊幾次討論後,決定放大「平凡」這個重點,因此設定了一個類似烏托邦的縮影,在大大的房子裡有各式各樣的年輕人,每個人都與眾不同,但大家都和平共處,甚至相愛。「這個房子像一個溫暖的庇護所,也像一個家,能夠讓這些小孩在裡面自由自在的奔跑,最後當他們搭配在一起時,像是一首非常優雅又有生命力的古典樂。」影像的核心如同歌曲,像是一個祝福、一首雋永的詩,讓大家都像不畏懼一切的小孩,勇敢揮霍,勇敢去愛,在經歷無數的抗爭革命與數不清的血淚後,我們終究能迎接最純粹自在,而且平凡的愛。

參劈 TriPoets〈餓吃節奏押韻 Hungry for Beats & Rhymes〉

由小個、老莫和林老師所組成的「參劈 TriPoets」算是台灣持續活動年資最久的饒舌團體,成立於 2002 年,有「學院派饒舌始祖」之稱 ,曾獲得多項饒舌競賽冠軍,數年來更陸續留下〈Used to love her〉、〈巨蟒〉、〈大計畫〉等台灣嘻哈經典作品。相隔 15 年,三人再次聚首拍攝了這首在《大嘻哈時代》節目上表演的最新單曲〈餓吃節奏押韻〉MV,並邀請到呂士軒、Dudu King 客串演出,於美式漢堡店場景點餐、做菜,呼應歌曲主題。

參劈剛成軍時最早的作品之一是〈參劈遊戲〉,副歌這樣唱著:「一就是那旋律,二是節奏押韻,三代表三位一體,參劈遊戲」。在 2008 年的〈依舊〉這首歌中,「一就是那旋律」被聯想為「依舊是那旋律」。這次他們再度出手,把「二是節奏押韻」改造成新作〈餓吃節奏押韻〉,節奏與饒舌技法採用 80 年代簡潔犀利的老學校風格,向 Run DMC、LL Cool J、Grandmaster Flash & The Furious Five 等前輩致敬,以豐盛的食物為隱喻,帶聽眾重返嘻哈音樂富饒的黃金年代。

尋人啟事 The Wanted〈浪漫途徑〉

因為希望阿卡貝拉也可以有讓人聽到就想跳舞的歌,於是尋人啟事創作出這首 Disco Funk 曲風的〈浪漫途徑〉,編曲者 Dodo 將人聲取樣結合效果器,再經過剪輯,製造出很流動的節奏感。聲響上也運用到 Vocodar 和 Auto-tune,使復古的氛圍中多了一點現代的色彩。此曲以去年爆紅的 YouTuber「反正我很閒」中出現的流行語和人物「浪漫 duke」為題材發想,描寫現代人即使因為資訊便利,擁有各種各樣社交管道,卻在真正面對面時感到驚慌失措。

為了搭配復古色彩的曲風,MV 特別選在充滿昭和感的孵咖啡拍攝,團員當天翻箱倒櫃找出爸媽的衣服,想要漂丿耍帥撩妹,結果卻跳出搞笑突刺舞。拍攝前只花了幾個小時準備的老派舞步,為了呈現出歌曲的搖擺氣氛,團員各個扭出恥度(溫馨提醒:千萬不要特別注意信迪),歡迎大家一邊聽歌一邊開心跟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