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碗粿榨成汁、在台上做漢堡、用浮版拼成巨大衝浪板在台下衝浪⋯⋯中二又無厘頭的演出風格,是不少人對芒果醬的第一印象。回顧樂團成立的初衷,2020 年,在哈哈台街訪中主唱佐治曾說,樂團的目標是「用創作讓大家感到快樂」。
五年過去了,滿腔熱血的少年,如今成了能在日本、香港、新加坡、馬來西亞等 17 個城市巡演的樂團。然而,那句「用創作讓大家感到快樂」的宣言,依舊清晰地印在每場演出裡,台下的小果子們隨著歌曲盡情吶喊,笑聲裡參著一點點眼眶的濕意。在歡鬧與荒謬的氣氛中,芒果醬的音樂像是一種能量轉換器,把對生活的渴求、不甘與失落,一股腦地轉化成放聲吶喊的情緒出口。
走進人群之中,你會發現,這些內心話有人和你一起唱——那些快樂與痛苦,也就沒那麼難熬了。
某個晴朗的平日午後,剛結束亞巡的芒果醬浩浩蕩蕩走進會議室。直到坐定,團員們仍頭也不抬地盯著手遊,甚至拿出行動電源問:「可以借電嗎?」七嘴八舌討論著遊戲攻略,一邊為了「笑死」和「超好笑」的年齡用詞吵成一團。
這樣熱鬧又自然的狀態,正是屬於芒果醬的節奏。不管是練團、創作,還是站上舞台,他們始終以「開心」、「好玩」作為一切的前提。騎 Ubike 開場、在台上烤麵包、現場滷肉給觀眾聞香⋯⋯芒果醬的演出總是充滿無厘頭的橋段,卻也是觀眾心中最難忘的時刻。提到演出風格,佐治笑著分享:「我很喜歡搞一些有的沒的,主要是自己也喜歡、覺得開心。」玩歸玩,但他們從來不馬虎,看似一時興起,其實都藏著團員反覆構思的認真與默契。
回顧芒果醬生涯前期的代表性演出,絕對不能不提每年夏天的 Park Park Carnival。2022 年,剛發行第一張專輯《新・寶島少年?》的芒果醬在小舞台初登場,即使演出時間和活動主打的傷心欲絕對撞,到場的觀眾人數卻遠超預期。
初登場時,團員們裝扮成瑪利歐系列角色登場,在炎炎夏日熱到差點中暑,但也因為賣力演出擄獲大批樂迷,成為樂團飛速成長的起點。
聖智回憶道:「我們從 2022 年在小舞台開唱,2023 年登上主舞台,2024 年又回到小舞台。」團員們提到,只要回到 Park Park Carnival 的小舞台,就會想起樂團最初的狀態——褪去絢麗燈光與視覺特效,以最自由、最野生的方式近距離與觀眾互動。
佐治笑說:「下次應該搞個大的!」其他團員立刻起哄,拱佐治應該騎單輪車開場。話題瞬間歪樓,有倫興奮地說:「每次寫歌郭佐治都會突然說:『我想加個樂器!』像是口琴、口哨,而且他真的有去找老師學!」一旁的聖智忍不住吐槽:「但他沒學會口哨啦!」佐治抗議:「是『還沒』學會!」
從最初台下只有十個親友團的草創時期,如今踏上亞洲巡演的旅程,芒果醬始終用滿滿的想像力和對舞台的熱情,一步一步在現場累積每一位喜歡他們的聽眾。在蛻變的過程中,芒果醬從沒收起玩鬧的本性,也不因成長而失去初心。他們就像《ONE PIECE》裡的草帽海賊團——一群性格迥異、各懷絕技的夥伴,吵吵鬧鬧、瘋瘋癲癲,但每次出發都全力以赴。帶著樂器與理想,在音樂與友誼的海上航行,也不忘朝著夢想的彼岸前進。
本次專訪將從團員各自的觀察與感受出發,回顧這段從草地小舞台一路踏上亞洲巡演的旅程,重新梳理團員們在現場演出中累積的體悟與變化,並聊聊他們如何用自己的節奏,玩成了現在的模樣。
人氣獎開局!無厘頭的舞台進化論
Q:第一次以「芒果醬」的名義站上舞台是什麼時候?還記得當時站在舞台上的心情嗎?
佐治:應該是 2017 年在西門大河岸的「韶韻弦旋」,是邀請政大金旋獎、淡江金韶獎、北大北韻獎、世新新弦獎的得獎者參與演出的活動,我們先拿到金韶獎,才受邀去演出。那時候每場演出都超緊張,不像現在稍微自在一點。我們狂拉人投票,最後有得到韶韻弦旋的人氣獎。
有倫:我還記得那個時候,一直覺得:「哇!怎麼那麼快就能站上舞台?」能夠在金韶獎得名也是意料之外的事,只是去玩一下,覺得大學至少要做過這件事情,沒有想過會得獎,隔兩三個月又有機會去小河岸辦表演。
Q:Park Park Carnival(以下簡稱 Park Park)是很多人第一次認識芒果醬的地方。還記得第一次參加 Park Park 的畫面嗎?有什麼印象深刻的回憶?
佐治:2022 年那屆,我們全部都穿瑪利歐系列,超級熱!我到現在都還記得開場講的第一句話:「欸我們不是傷心欲絕哦!」我們剛好和傷心欲絕同時段演出,只是他們在大舞台。那是第一次覺得:「哇台下真的有這麼多人?」我們滿驚訝也非常感動。
隔年,我們玩跑跑卡丁車玩得很瘋,寫了一首歌叫〈停下來〉,主題跟 Park Park 超級契合,就是跟賽車有關嘛!下午兩點演出,太陽超大,我們全部穿賽車外套,programmer 電腦一直熱當。印象中,第一年和第三年的感受滿像的,唱回小舞台就有種回到主場的感覺,那個感受很讚。
聖智:Park Park 是我們在發行第一張專輯《新・寶島少年?》後珍貴的大型演出之一。當時 Legacy 的發片專場已經開賣了,本來票房進度很慢,但在演完 Park Park 之後,就開始以每天 50 張的速度賣出,不久就全數 Sold Out 了。
Q:很多人都是從現場演出開始認識芒果醬,你們的現場演出風格是怎麼一步步發展出來的?
佐治:大學還沒組芒果醬的時候,我去參加了北科大「赤旋獎」。當時寫了一首歌叫〈忍者〉,我就折了一個手裡劍,唱完就「咻」往台下丟。我很喜歡搞一些有的沒的,主要是自己也喜歡、覺得開心,後來就衍生成「還可以幹嘛?做什麼事情很有趣?」但我還是會問一下團員,這樣可以嗎?
達達:2017 年我們去看覺醒音樂祭,King Brothers 的現場演出非常瘋,他們把整套爵士鼓搬到觀眾正中間。後半場主唱幾乎沒有在唱,麥克風瘋狂丟。這是我們第一次被瘋狂的現場震撼到,就加減學起來。
Q:芒果醬的現場演出常穿插一些有趣橋段,例如騎腳踏車進場、拿果汁機打碗粿、拿浮板衝浪等等,這些點子從何而來?
佐治:腳踏車梗主要都是結合〈阿基里斯〉。我之前車禍,阿基里斯腱撞到受傷,就想把這件事情跟歌曲結合,所以很常騎腳踏車,後來騎膩了,就一直在想有沒有新招?有沒有新的、有趣的事情可以做?前面有討論過要在台上煮火鍋,但太危險。
聖智:我還想到一個原因,是因為我們的歌都太短了!我們都會用〈阿基里斯〉裡面的那一段去水個 5 分鐘!之前 40 分鐘的演出,都只演 7 首歌,光是〈阿基里斯〉就給它演個 10 分鐘!
Q:可以跟我們分享目前覺得最好玩的招數嗎?
佐治:我們前年在高雄 Live Warehouse 小庫辦了 8 場演出,因為最後一場想要驚喜開場,就問工作人員:我們可不可以在大庫滷肉?他們人超好,還幫我們把 spotlight 跟四盞燈打在蔡有倫身上。我們把〈阿基里斯〉排在第二首,第一首蔡有倫完全不在,觀眾想說吉他手怎麼今天沒來?唱完第一首歌之後,我們才邊開直播邊從小庫跑到大庫,蔡有倫就在大庫滷肉。
有倫:他們抓到我之後,我們再一起把整鍋滷肉搬回小舞台,整場就放在舞台上,結束後再分給大家吃,那次應該是巔峰,超好玩的。
Q:想招會有壓力嗎?會希望都不要重複嗎?
佐治:有時候會,表演當天才想就會滿有壓力,提前想就不會了。招數也會盡量不重複,像騎車騎了很多次,後來自己都覺得無聊。自己有沒有喜歡這件事滿重要,如果自己都覺得無聊,我們就有點不太想玩了。
「舞台越大,自我懷疑也跟著放大」
Q:因為 KKBOX 風雲榜的邀請,芒果醬唱進了高雄巨蛋,可以聊聊當天演出的情況嗎?
佐治:我們剛好在風雲榜的前幾個月,因為「超犀利趴」站上台北小巨蛋,但 KKBOX 風雲榜應該是我們演過最大的室內場館,而且台下是滿場的觀眾,所以還是滿緊張。那個時候我們全部人都在感冒,狀態沒有到 100 分,但還是盡量告訴自己,就算現在狀態不好,還是要很享受舞台。
有倫:我覺得觀眾都很融入演出,現場一定很多人是為了其他表演者而來的,不太認識我們,不過還是看到全部人一起揮手,覺得滿好的。
Q:那場演出之後引起滿多討論,好奇你們會去看相關的留言嗎?
佐治:就算不看,還是會滑到,有時候不是你可以選擇的。那個時候就會猶豫要不要點開文章,但通常還是會去看底下的留言。我平常的表演風格比較偏向「自在一點」,有時候唱歌的音準會比較飄,加上我的唱功沒有像其他人那麼扎實,就會更放大「飄」的感覺。風雲榜演出後我們收到很多留言,我記得其中有一則留言講得很好——他說這場活動的 TA 其實非常發散,觀眾組成很廣,裡面有些人可能平常不是樂團聽眾,會覺得這種比較自由、不那麼制式的演出有點混亂。
後來我們也有反省,如果今天的 TA 不太能接受這樣的表演形式的時候,那其實我們可以做更多調整,我可能在音樂裡面更跟著大家一點,不要太過於奔放,不要讓大家 get 不到我想要表達什麼東西。
有倫:現在看到負評也不太會往心裡去,因為我沒辦法改變他人的想法。如果是為我們著想的建議,就會記起來。我們知道自己有在改善就好,不太想去管別人怎麼想。
留言會讓我們「意識到」問題點,大眾更著重於「唱歌技巧好不好?旋律好不好?」但這不是我們的強項,畢竟芒果醬不是技巧超級厲害的樂團。我們不是不在意技巧或旋律,但比例可能比較低一點。現在我們就會更在意今天表演的 TA,盡量去表演出他們想要的東西。
Q:在那麼大的舞台上表演,和在 livehouse 演出,對你們而言體感最大的差別是什麼?
佐治:我覺得小場地更自在一點,也比較聽得清楚台下的幹話,雖然帶著耳機,但聽到觀眾唱歌很大聲,感受會更強烈。
達達:近距離的小舞台容易跟著觀眾的情緒有所反應,他們如果很開心的話,我也會更開心。但如果是大舞台的話,我們就離觀眾比較遠,感官上可能會有點不一樣。
有倫:心態上我覺得不太一樣,面對大的場合,我們會更有一種「要把這場做好」的意識,不管是視訊呈現、整體表演設計,都會希望做到更精緻,也會更努力去把整個秀的環節,像排練那樣完整地呈現出來。如果觀眾都覺得很好看,我們自己也會有一種「完成了一件大事」的成就感。但如果是比較小型的演出,會比較單純,自己也可以玩的很盡興。
Q:芒果醬原生魅力就是很野生的東西,但當表演越做越大時,勢必會更要求精緻化。面對這個變化,你們會有所掙扎嗎?
佐治:我覺得心理上要不斷要調整,本身就是一個挑戰。我們一開始是從比較「野生」、自由的狀態出來的,但隨著舞台越來越大,就必須變得越來越精緻跟專業。要跟上這個變化,對我來說是需要調適的。
有倫:早期表演大多是緊張居多,現在慢慢可以享受舞台。我們要一直磨練,直到越來越得心應手的時候,才可以適應大小舞台帶來的不同感覺。
Q:芒果醬一路從小舞台唱到巨蛋等級的場地,有什麼特別的心得嗎?
聖智:覺得滿不可思議的,以前參加演唱會時,都覺得舞台上的人很耀眼,但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可以跟巨蛋扯上邊。
佐治:心情上是自我懷疑的拉扯,每次站上一個舞台會覺得自己很棒,但同時又會覺得:「我現在是值得站上這個舞台的嗎?我們的音樂有這麼好嗎?」
有倫:當被越多人關注,內心拉扯就會越多。我們一步步往前,達到一個一個里程碑。一開始從拼盤類的演出,上了大團誕生,後來自己開了 Legacy 專場,再唱進 Zepp,透過拼盤表演摸到更大的舞台,下一步也會希望我們有一天也能開自己的小巨蛋。每一次走到自己的專場的時候那是最感動的,我們真的靠自己走到一個更大的舞台。
一場挑戰體力的「亞洲大富翁」
Q:「亞洲大富翁」巡迴總共開了 17 場,加上畢業祭的校園演出,在高密度的行程中,有遇到技術或體力上的挑戰嗎?
佐治:最慘的還是全員感冒(苦笑),最近發現我會不小心把旋律寫太 ㄍㄧㄥ ,是可以唱到的,但唱完會覺得有點累。通常專場唱到四分之三的時候,我都不太想講話,因為很累。
達達:撇除感冒都滿接近想像中「巡迴」的樣子。巡迴要到處跑來跑去,睡覺時間也不固定,就更加強了感冒不舒服的感覺,同時降低了把握零碎時間出去玩的心情,到了一個新的城市就真的很想去看風景或吃東西,但感冒也沒有力氣出門。
有倫:那是我人生感冒最久、最痛苦的一次,記得有兩個禮拜我們都在海外演出,中間回台灣一下,假日又飛出國表演,我們都是連演五、六、日三場。禮拜五一演完,我就覺得我快死了,完全動不了,那是我第一次覺得體力上不行。
Q:這次巡迴有特別設計有趣的演出橋段嗎?
佐治:這次亞洲巡迴都開在比較小的場館,有一個很核心的想法。因為近期我們演出的舞台越來越大,比較少有機會跟觀眾近距離互動。我們還因應專場名稱「亞洲大富翁」,設計了一個超大的大富翁棋盤在我們背後,然後有一顆骰子可以丟給觀眾,棋盤上有機會、命運跟坐牢的格子,骰到坐牢的觀眾,就要在舞台上站一首歌的時間。
All:我們原本很期待坐牢會讓上台的人很尷尬,但後來觀眾都很瘋,有點失策,但開心就好!
Q:除了邀觀眾上台之外,有沒有特別印象深刻的片段,或者觀眾回饋?
佐治:我現在馬上想到的是最後的高雄場,我們兩年前在小庫演了八場,待了一個月。這次把小庫排在最後一站排得太好了,回家的感覺很強烈,那天來了很多以前的樂迷,像是歡迎我們回家。
有倫:我覺得東京場對我來說滿印象深刻的。我們一直都知道芒果醬在日本聽眾不多,畢竟語言本身是一個很大的隔閡。當時我們預期,應該主要會是在日本留學的台灣人會來看表演。結果當天不只票賣完了,更讓我驚訝的是,台下有三分之一到一半的觀眾是日本人。當下真的覺得「居然有這麼多本地人願意來看我們的演出」,感覺非常特別。
達達:我想到的是香港場跟深圳場,因為香港場完售,所以有滿多香港人特地跑去深圳聽專場,幾乎一半觀眾都是從香港來的。我們是第一次到新加坡開專場,馬上秒殺有嚇到,去吉隆坡時票房也比我們想得好很多,滿意外也滿感動的。
Q:在 threads 上有些討論,高雄場的演出台下觀眾有因為聽團的「衝撞文化」而引發討論,你們怎麼看待這樣的狀況?
有倫:我們這次專場的售票跟進場,很多人超級早就在排隊,從排隊到進場可能要花 5、6 個小時以上,如果我今天花了那麼多時間進場,但我其實不想那樣玩,就會加深心裡不舒服的感覺。但這真的很難平衡,因為每個人看表演的方式本來就不一樣。他們來自不同的文化背景,本質上就有滿大差異,但我們還是會盡量多溝通、多提醒彼此。
我可以理解某些人不太習慣衝撞文化,他們也有自己享受音樂的方式。說到底,核心還是「互相傾聽」跟「尊重彼此的初衷」,知道對方不是故意找麻煩,這樣大家才能找到一起享受音樂的平衡點。
佐治:其實我們這次在表演前,就有一些早期的樂迷說他們想要來高雄玩衝撞,因為我們前期的演出比較多衝撞場景。在開演前,我們有請湘妮特別在控台宣導,可能會有人玩衝撞,如果不想參與的話,也請注意自身安全。我覺得宣導應該有讓狀況好一點,先讓大家有個心理準備。
聖智:不想玩的觀眾,被撞到一定會超不爽的。之前一開始聽團的時候,我也不知道衝撞是什麼,我看表演被撞到會覺得「不要再撞了」,所以我滿可以了解他們心中不舒服的點,自己也是慢慢試著認識後也理解到了樂趣。
Q:這次巡迴跑了很多城市,對芒果醬來說應該累積了不少實戰經驗。如果要為未來的舞台做準備,你們覺得有哪些是可以進一步調整或強化的?
佐治:唱歌的續航力是我首先需要增強的,之前可以唱上去,現在唱到後面會覺得有點累。再來,以目前的歌量來說,如果未來想站上更大的舞台,還是需要多寫一些歌,讓演出更完整,創作本身就是一個需要突破的難關。如果要站上更大的舞台,也會期望自己不論在唱歌還是吉他上,表現能更穩定、更成熟,希望能讓整個團在台上的呼吸更一致,呈現出更有整體感的演出。
有倫:我覺得接下來可以加強舞台上的表演呈現。像是在不同的段落中設計一些肢體動作,讓畫面感更豐富,觀眾也會覺得更有趣。目前大多數的演出還是偏向各自陶醉在自己的狀態裡,有設計的同步動作其實不多。之後會想多玩一些這種舞台上的畫面感,讓整體更有張力。
聖智:最核心應該還是技術層面,以及對自己負責演奏部分的掌握度。如果掌握度越高,我們就更有餘裕去做其他事情,例如舞台動作。當技術力變高,我們也可以創作更多不一樣的音樂,會更得心應手,有了這個基礎,才有辦法改善其他想要加強的部分
Q:芒果醬有什麼尚未達成的野心或夢想嗎?例如登上某個指標性舞台、音樂祭。
All:要發第三張專輯,正在 focus 在這個目標上。
佐治:我們最近在寫歌,8 月或 9 月會發一首新單曲,但目前還在寫,歌曲會綜合整趟巡迴的一些體會,大家可以期待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