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天起,再也不要受原唱擺佈了,勇敢地打破框架,唱出自己心中的故事吧!不盲從固然可喜,不過,你到底想告訴聽眾些什麼呢?如果歌詞是未上色的線圖,那麼歌手就是握著彩色筆的畫家。雖然畫作的輪廓都已經被勾勒出來,最後的成品如何,握著麥克風的人還是有決定性的影響力!
不相信?不然你試試叫 Google Translation 小姐來唱一首歌,它的聲音幾乎毫無口氣和詮釋,這樣唱歌怎麼能聽呢?
可…可惡,還蠻好聽的…喂,不是啦!這首歌的旋律、編曲本身就不差,搭上電腦人的聲線反而別有一番風味,但如果說到生命力,肯定是無法和真人相比的。好了,現在你手上有一首歌,也決定要唱出自己的味道,該怎麼做?
首先,你要想像一個故事。
WTF?!偉豪老師,你前篇第一點才說不要想像,現在又叫我想,搞我啊!稍安勿躁,這裡說的想像和前篇不負責任的想像是不同的,一切都將在接下來獲得完整的解答,請聽我娓娓道來。
當你開始進入一首歌的詮釋準備,請把歌詞攤開來好好閱讀幾遍。忘掉 MV 的畫面,也忘掉原唱,好好地問自己一個問題:「這首歌詞究竟在講什麼鬼東西?」你可以想想自己有沒有生活經驗和它呼應、抑或是有哪部你喜愛的灑狗血連續劇能套入;甚者,虛構出一個符合歌詞的劇情也未嘗不可。重點是,你的心中必須要有故事在跑,而有了故事,自然地就會衍生出情緒。而那隨著歌曲文字改變的情緒,就是我們歌曲詮釋中最最重要的指南針。
我們就以宋東野的〈斑馬斑馬〉來實際解釋吧!為了省篇幅,就簡單摘錄一段主歌。(在繼續往下翻之前,你不妨停下來想想,對你而言,這些文字在說啥?)
如果是一位情感豐沛的衝動少年,讀著讀著他可能這樣想:
「斑馬斑馬,你不要睡著啦」
故事:斑馬為戀人的借代,睡著其實是指死亡,他在一次爭吵中錯手殺了她。
情緒:看著女友一動也不動,一開始狐疑,明白自己鑄下大錯後轉為緊張、懼怕。
「再給我看看你受傷的尾巴」
故事:她身上多處瘀傷是出自他的手,事後愧咎想關心卻屢遭拒絕。
情緒:從他的觀點來說他無法明白她的舉動,熱臉貼到冷屁股覺得失落、帶著些許憤怒。
「我不想去觸碰你傷口的疤」
故事:對著屍體表明已經洗心革面,不會再動手。
情緒:覺得被誤會而萬般無奈,對她產生了憐惜的情感(縱使一切是自己造成)。
「我只想掀起你的頭髮」
故事:他心想著不過是想彌補過錯,為什麼她一點機會都不給?
情緒:因為自己那麼樣卑微的要求都無法達成而感到傷心難過。
天啊,實在是太沈重啦,根本是殺人犯矛盾的心理告白啊!但可不可以呢?當然可以!如果這真的是你的理解,就大膽地把它唱出來吧。
那有沒有可能是以下這種情況?
「斑馬斑馬,你不要睡著啦」
故事:他家真的養了一匹斑馬,好像卡比獸附身一直睡。
情緒:不耐煩。
「再給我看看你受傷的尾巴」
故事:斑馬很調皮,想幫他尾巴療傷卻一直跑。
情緒:一把火上來然後硬了,我是說拳頭。
「我不想去觸碰你傷口的疤」
故事:傷口留著濃,發出臭味。
情緒:好噁心呀,覺得厭惡、不想碰。
「我只想掀起你的頭髮」
故事:想看看到底是不是家裡養的,還是哪裡的野斑馬亂跑進來。
情緒:強壓怒氣想要一探究竟!
當然也有囉,哈哈哈!雖然誇張了些,但相信大家明白我想說的,心中不同的故事,唱出來會是截然不同的樣貌!那麼,你究竟想在歌曲中說什麼故事呢?
※ 內文經 Blow 吹音樂排版編輯,原文發布於黃偉豪的音樂檔案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