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1-18・吹專訪

「與其要在沈默中寂寂死去,不如依照靈魂的模樣好好做一次人。」話梅鹿談新單曲〈小岳作山〉與〈空郵【待 取】〉

來自香港的器樂搖滾樂團話梅鹿,這支風格以數學搖滾及後搖滾見長的樂團,曾多次來台演出,或許你曾在巨獸搖滾,或是覺醒音樂祭見過他們的身影,現任成員為吉他手自然、城峰、貝斯手阿凌及鼓手坤城。

去年底,話梅鹿遠渡重洋、邀來日本重量級的製作陣容,包含聲音工程師北城浩志及 toe 吉他手擔任混音,以及魚韻的御用工程師浦本雅史負責母帶後製,由「搶耳音樂廠牌資助計劃:Ear Up Plus 2022」資助,推出雙單曲〈小岳作山〉、〈空郵【待 取】〉。

他們以此作為成團邁入 10 週年的起點,回歸初心。

「說到北城老師和浦本老師,他們的效率真的是比專業跟快,基本上我們提交意見不到一兩天就處理好了,還會附上一些很棒的意見給我們,太厲害了!」鼓手坤城表示,團員深受日本文化影響很深,一直以來希望能跟日本音樂人交流,更透露 toe 的鼓手柏倉隆史是他的大偶像。因此在錄音的時候,他總想著要打得比之前好,畢竟要將錄音成果,交給自己偶像的團員。

最先發行的〈小岳作山〉以後搖滾為基底,加上呢唱唐宋詩人的作品,產生一種中西合璧的想像。而負責操刀的北城浩志,經驗也十分豐富,曾跟台日音樂人合作過,包含椎名林檎、林宥嘉、Tizzy Bac 及大象體操。值得一提的是,靈感來自於團員們一次的露營經驗,脫離「石屎森林」,大自然的美麗讓他們感動萬分。

提及香港適合行山的路線,喜歡聽海浪聲的阿凌,閒暇之餘會跟朋友在海邊露營,聽著夜裡的海潮聲仰望星空,他說:「香港有個叫塔門的地方,是我在許多地方露營以來覺得最舒服的地點,同時也是很多人的行山路線。」可以紮營在懸崖赤壁旁,聆聽海浪拍打石壁的聲音,一望無際。

而名字聽起來就熱愛戶外的自然,住在鴨利洲的玉桂山腰,附近的地鐵站旁就是通往山頂的入口。「地鐵站前經常有一群群登山人士聚集,他們專程來利東邨,只為登上我家後山。半小時的路程就到山頂,可是山小路斜。」他建議登山前做好準備,「從山頂能俯瞰利東邨的家,造船廠,地鐵站,由新視覺觀察平日生活的地方很有啟發性。」

另一首〈空郵【待 取】〉其實曾收錄在話梅鹿的第三張專輯《郵資不足 Insufficient Postage》中。新版因為受到 La Dispute 及 envy 的影響而做了調整,從原本的 Lofi Hip-Hop 到更具所謂千禧年的 Emo 失落感。

對此,城峰解釋這首歌原來的屬性,是適合自己在喜歡的場合細味的那種音樂,「但在演出的時候,我會想要更激烈和盡情些地玩。所以這次選擇製作單曲時,才提出希望乾脆重做成自己喜歡樣子的想法。」

至於〈空郵【待 取】〉的靈感來自 2018 年美國地勤人員擅自駕駛小客機導致空難的事件,但為何為此悲劇譜曲呢?「我是從網上影片得知這件事,那是一段管制塔與機師的無線對話紀錄。由該地勤人員開走飛機後,他們一直保持交談,直至飛機墜毀。」自然表示,就理性而言,這種行為不值得提倡,畢竟這是魯莽的人鑽空保安漏洞而生的意外。

但就藝術層面,他認為極端的情緒和行為能為創作提供靈感,建基於真實的創作更有靈魂。「寫歌的 2019 年,正是香港人最無力的時代,如同鬱鬱不得志的人由靈魂最深處發出的吶喊。與其要在沈默中寂寂死去,不如依照靈魂的模樣好好做一次人。」

雖然,話梅鹿幾乎跟器樂搖滾劃上等號,但其實最初是有主唱的,因為主唱離去後加入新的吉他手,才轉換為現在的現在路線。這些年來歷經疫情,以及團員出國進修與受傷等事件之後,如今終於再次出發,目標就是將樂團推回預定的軌道。

回顧過往點點滴滴,後來才加入的坤城,原本只是喜歡打鼓,努力探索著喜歡的風格,意外地跟話梅鹿很契合。因為擁有行銷背景,所以他同時擔任對外的窗口,最想對團員們說:「俺がいればお前は最強だ(有我在你們就是最強的)!」

而身為唯一的創始團員自然,表示能走到今天是所有人的功勞:「感謝 10 年來,歷代成員的付出,吉他手 Kyle、樂恆;鼓手志熙;貝斯手千邦、Jerry;初代主唱 Zoey。經歷不同人事後,仍能繼續做下去,我很難忘。」

日前,話梅鹿宣布將於 1 月 28 日在香港協青社蒲吧 HangOut,舉辦睽違 3 年的專場,挑戰四面台的演出形式。

對於團員而言,台灣也是一個很特別的地方,成軍初期就收到不少的邀約,每次演出都會認識上主辦單位,或是許多樂迷朋友的支持,更透露喜愛同樣是玩器樂的樂團,從大象體操、Cicada、體熊專科、晨曦光廊到 8mm sky。

「我剛學貝斯初期,當時不停在找歌的時候,聽見了大象體操的《角度》這張專輯,一聽就喜歡上了。」阿凌回憶,當時就像開發了新宇宙一樣,貝斯這個樂器竟然可以擔任主導的角色。總之,他們想盡快再來台演出並預告:「約好我們今年台灣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