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 年是 Bad Sweeetheart 樂隊成立的第一年,蔓延的疫情幾乎與他們的遠程音樂協作同時開始。
因單曲〈銀色山坡〉被一些聽眾知曉後,樂隊不按常理出牌的做法以及粗糙真誠的 DIY 質感不斷延展。隨著他們「閉門造車」式的創作模式漸入佳境,「柔和」已不能作為一個恰當的詞彙去形容 Bad Sweetheart 的音樂。隨著疫情緩和,成員歸國,這一發起於倫敦與武漢間的音樂計劃在鼓手的加入後成為由賀銘洋、肖宇和李煩組成的穩定三人陣容。
「我認為我們的音樂就像鼻涕一樣!」吉他手肖宇在一次專訪中用「黏糊糊」來形容他們的音樂,儘管風格已經與草創時期的預想南轅北轍,但這並沒為 Bad Sweetheart 的有趣程度打上折扣。樂隊為他持續帶來意料之外的經歷,他似乎也好奇不同尋常的合作模式會帶著他們走向何方。
「我們都是因為一些瑕疵才共同成長為今天這樣的。」在首張專輯《今天就到這》中擔當製作人的賀銘洋坦言。專輯中的 15 首歌在前期的選曲統籌中並未刻意進行線性的安排,取而代之的是更多情緒導向的取捨和奇形怪狀的嘗試。賀銘洋說,正不正確本來就不是我們這些新手該考慮的問題,在和隊友合作的過程中他意識到,絕對的正確也就意味著絕對的無聊。Bad Sweetheart 創作的過程實則是一個尋找專屬於自己的「不正確」的過程,所以他們更願將這張作品稱為「手忙腳亂的風格摸索」而非傳統意義上的「全長專輯」。在這樣的前提之下,把摸索的過程坦誠展示給聽眾,似乎是一個不可或缺的步驟。
「這是一個合作共贏的時代,訂好遊戲規則,和適合的人遵守規則並完成它,最終結果就會慢慢地變得讓人滿意。」肖宇這樣解釋他所習慣的合作模式。
從〈騎車去芬蘭〉中疫情後的許願,到〈今天就到這〉中的女聲獨白,Bad Sweethear 不放過任何適合在音樂中呈現聽眾聲音的機會。「我們的音樂是和大家一起做的音樂,這裡的『大家』不僅指我們三個,還有願意同我們分享生活的聽眾和朋友。」鼓手李煩這樣解釋道,加入樂隊後演出之外的大部分工作他都在工作室通過錄音完成,然後發給異地的同伴一起修改討論。「共享創作對我來說是一件非常有吸引力的事。有時候我在想,如果有一天世界上全部的人都能共同創作全部的音樂,那我們是不是可以當作音樂並不存在。」
這支自稱「郊區噪響流行」的樂隊,通過網絡端將濫用的合成器回授與持續的吉他混響堆疊進一張小小的專輯。瑣碎的歌詞,懶散的旋律,卻透出最清澈的坦率和認真。
Bad Sweetheart 最開始只是酒友間的玩笑,他們用攝像頭壞掉的 iPhone 6 和兩台舊電腦製作了第一首歌,並宣佈他們的野心是收穫一百個聽眾。今天的你也許很難想象他們初受認可時的激動,但大可分享他們屬於明天的快樂。或許生活中的聲響本沒有意義,但只要忠實地記錄、梳理、塑造和分享它,驚喜不會忍心繞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