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10-17・音樂節|現場

想被世界音樂節策展人看到 你需要做到什麼?

世界音樂節@臺灣」至今已辦至第三屆了,從去年以節奏、打擊樂為主題,到今年設定為舞蹈、搖擺,策展人于蘇英說,音樂節已經走到了 2.0 的階段,在技術與觀點上成熟後,過去可能是邀了團才找共同點、定主題,現在可以預先規劃下一屆的主軸,再去邀團參演。用她的話來形容便是:「一個新人到一家公司,也是要經過三年的時間才會養成。」

于蘇英在風潮音樂待了二十六年,具有不服輸的個性,同事間總開玩笑說,難搞的藝人給她搞就對了。從過去做唱片到現在策劃音樂節,于蘇英激發出自己創意與天份,從立體的活動面思考,在唱片工業解構之後,理解到已經沒有「風潮旗下的誰誰誰」這件事,現在做的事情都是跨品牌的合作與推廣:「以前到國外擺攤就是賣風潮自己做的唱片,可是現在是行銷整個台灣的音樂演出團隊。」

策展人于蘇英(世界音樂節@臺灣提供)
策展人于蘇英(世界音樂節@臺灣提供)

「世界音樂節@臺灣」自帶行銷台灣的世界音樂團隊的任務,除了既定的邀團演出,也有媒合會徵選,並找國際上來頭不小的世界音樂節策展人前來搜寶。多年的唱片市場經歷,與近兩年的策展經驗,對於什麼樣的音樂人最能被看到,于蘇英自有觀察。

每年的「世界音樂節@臺灣」總會邀請跨族群的台灣音樂人演出,台語、客語、原住民語俱到。然而在邀請「島嶼舞台」的台灣團時,她總會特別傷腦筋。雖然母語創作者豐富,但要與世界音樂節扯上關係者稀,在「器樂」殊性上更難能可貴。

「台灣的團編制可能都長那樣(鼓、吉他、貝斯),不論你找台語團、客語團、原住民語團,除了主唱跟語言換人之外,背後的東西(樂器)基本上是一樣的。」今年受邀的神棍樂團,已經是世界音樂濃度較高的一組了。于蘇英猜測,這可能囿於台灣的傳統樂器種類有限,但融入月琴、嗩吶者也不多。

相較於生產詞曲創作的民謠、搖滾樂團,在演奏組合中反而可以找到珍寶,譬如今年受邀的同根生,便使用了笙、柳琴、中阮等國樂器。況且演奏類的團隊,往往較有國際交流經驗。

傳統樂器的存在,不僅可以帶來音色與音樂性的變化,對於國際策展人而言,也具有強烈的辨識度。統整于蘇英的訪問答覆,想受到策展人們的青睞,大抵可以歸納出以下幾點:

1. 把底子打好,了當地展現族群文化底蘊、特色:今年來演出的 Yeman Bluses(以色列),學院派出身,受過嚴格音樂訓練,懂得怎麼將他的中東傳統與流行樂結合,保住風味。成軍才七年,在世界各地的音樂節都很搶手。

2. 樂團在舞台上,一個人不是只做一件事情:曾受邀來台參加「世界音樂節@臺灣」的山人樂隊,演出後連續兩年受邀參加馬來西亞的「熱帶雨林世界音樂節」。來自雲南的山人,每個人都具有舞台魅力、表演性,成員各個都能演奏或打擊多種器樂。

3. 原住民團唱母語,並不代表會受到青睞:「世界音樂節@臺灣」在過去,曾有媒合徵選團隊,因為表現跟常見的流行音樂視覺、編制太接近,被國際策展人果斷拒絕,視之為「流行音樂」。對國際策展人來說,唱中文跟唱族語他們都聽不懂,從音樂變化上說服才是根本。

4. 音樂編制比視覺更重要:原住民音樂人穿族服上台表演十分常見,舒米恩、桑梅娟、桑布伊都是案例。這當然是具有優勢的做法,然而音樂若傳統比重不高,也難受到青睞。對國際策展人來說,展現文化特色不能只停留於外在而已。

5. 你不一定要和樂團一起上台:去年的國際策展人對桑布伊比對生祥樂隊的印象更深,但是他們會希望邀請桑布伊一人,而不必帶樂團同行。對他們來說,單單一位桑布伊就可以唱古調、吹鼻笛,符號鮮明。可他背後加入大提琴、吉他、打擊樂,反而會顯得跟多數樂團相像。

桑布伊(世界音樂節@臺灣提供)
桑布伊(世界音樂節@臺灣提供)

事實上,上述這套觀點也可以從于蘇英邀請國外表演者的標準中見到。今年從南美洲厄瓜多前來的表演組合 SISAY,將安地斯山脈的傳統音樂融入當代元素,其中包括電子音樂。她在邀請 SISAY 時,便期望他們若想參演,上台時得調降電的比重,提高傳統音樂的比例。對她來說:「每個樂團本來就要因應不同的邀請,端出不同的菜。」

今年「世界音樂節@臺灣」邀請了四位重量級國際策展人,包含:蒙古烏蘭巴托最大音樂節的製作人 Natsagdorj Tserendor(人稱 George)、在俄羅斯具經營 showcase 經驗的 Stepan、分別在芝加哥、日本拓展世界音樂節品牌的 David 與 Nicolas(他的音樂節叫取名『壽喜燒』,因為他覺得壽喜燒什麼料都加,就跟世界音樂節一樣)。

他們對於世界音樂具有熱忱,也望透過「世界音樂節@臺灣」這平台找到亞洲好音樂。既會出席媒合會,也會在台下當聽眾。如果你希望能找到關鍵人士,帶你走入世界音樂節,希望這篇對你有所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