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於 2001 的菲律賓音樂節 PULP SUMMER SLAM 是由 PULP Magazine 雜誌所策劃、PULP Live World 製作的大型音樂祭,第 18 屆於 2018 年 5/5 圓滿落幕。應典選音樂之邀,吹音樂也隨著血肉果汁機、火燒島、暴君這三組來自台灣的當代金屬樂團,踏上東南亞最長壽的音樂節征途。
有趣的事實是,菲律賓為基督信仰大國,至少有 92% 人口是基督徒,多數人信奉羅馬天主教,街頭教堂林立,何況還有「強人」之稱的杜特蒂,嚴厲鐵腕整治政局與治安,言行不時讓全世界都嚇到吃手手⋯⋯相比之下,歷年邀請反動、反基督又充滿異教色彩的 PULP SUMMER SLAM,從 「極端金屬」、「黑金」、「金屬核」等,粗話狂飆,一組比一組黑、一組比一組兇,相當微妙。
SEE YOU AT THE SLAM.
PULP SUMMER SLAM 不但是東南亞最長壽的音樂節,更是從門票美金一元的在地獨立樂團演出活動,到現在成為馳名國際、東南亞深具代表性的重金屬音樂節。「The Slam」歷屆皆以一句不同的 Slogan 作為主題,今年是「Of Good and Evil」,選團以搖滾和金屬等重型音樂為主,名單廣納本地獨立樂團到享譽國際的重量級大團,陣容也一年比一年讓人期待。
製作公司 PULP Live World 刁鑽前瞻的選團品味、馳名於國際的節目製作口碑(樂團之外還服務流行歌手、韓系團體,如 EXO、Super Junior,堪稱菲律賓最知名的演唱會製作團隊),配上菲律賓比索 777 元的票價(約 21鎂,折合台幣 450 左右),入場還能兌換啤酒一杯、本屆活動海報、當期 PULP 雜誌與服飾品牌 TRIBAL 聯名的骷髏領巾一條。
來自各地的金屬樂迷趨之若鶩,每年至少有三萬人參加這場盛會,台灣金屬樂迷也不陌生,因為能捕獲一線大團,除了往日本、歐美跑,性價比最好的就是 PULP SUMMER SLAM了。
對這音樂節的第一印象,是 2015 年媒體報導閃靈於此演出時,團長 Doris 因當地攝氏四十度高溫,演出時熱暈險些中暑,以及菲國歌迷向正參與立委選舉的主唱 Freddy 林昶佐高喊「凍蒜」的新聞;那也是台灣樂團在 The Slam 首次留名。
二度有台灣樂團造訪,當地媒體資源豐富的 PULP Live World 沒有怠慢,讓於台灣場景默默奮鬥的金屬青年,首度於菲律賓感受到明星般禮遇,他們安排了多家電子媒體、紙媒,甚至有電台直播訪問,行程安排也與國際大團無異,登上生涯中最巨大的舞台進行演出。
抵達尼諾伊·艾奎諾國際機場最讓遠征團驚訝的是全數配備制式長槍的航警,連指揮過馬路的航警都背著霰彈槍,隨行團務說,馬尼拉當地治安還是不安全,尤其一副觀光客臉的我們,夜間還是結伴,避免在街上逗留。旅途上我們見到的保全人手一把短槍,甚至有交通警察配備左輪,還將槍身客製化成電鍍藍。
後來才知,每名菲律賓公民均可以經註冊後擁有一把手槍及一把霰彈槍,但因申請與監管制度薄弱,槍枝氾濫為治安問題的核心。但當地人反倒覺得安全,也認為杜特蒂總統勤政愛民,是嫉惡如仇、勇於打擊治安問題的先鋒,以至於在當地的支持度才會高達 94%。他們說,我們的認知,基本上來自於西方世界的抹黑,與真實情況相異。
習慣台灣生活的我們,沒在生活中見過這麼多的槍械,回國時,火燒島主唱呂鴻志還跟好幾名拿衝鋒槍的航警合影留念。
馬尼拉重金早餐會
等在機場氣門外的是 34 度高溫,即使是在空曠的地方,仍能感到擁簇在毛細孔上的熱氣,像擠在趴竿區等著演出開始,菲律賓的空氣用一種若有似無的形狀黏貼在表皮上。
一夥人搭上接駁車,前往奎松市的 B-Hotel,菲律賓的基礎建設尚未成形,太快的都會發展凸顯了交通問題,鮮少高架、分流,所有的主線支線幹道相互干擾,機場到飯店 16 公里居然開了近 2 小時,但菲律賓人早司空見慣,這三天塞車塞出來的心得倒是讓我帶回台灣,和緩了對台北交通水準的高標準與不滿。
B-Hotel 由主辦單位包下,提供參演音樂人與製作團隊,雖然附設的健身房與游泳池都可以使用,但行程緊湊沒有人得以享受,倒是不少樂團人抽空自費預約飯店提供的「馬殺雞」身體按摩,品質受火燒島「隨團整骨師」吉他手呂玠寬認可,對於即將在 48 小時面對兩場演出的樂團人來說,效益非凡。
首日晚間,由創辦人 Vernon Go 的韓式主題餐廳「Little Gangnam」為我們接風,那裏有著多年來參戰 PULP SUMMER SLAM 音樂人到此一遊的紀錄、簽名,還有一大部分「PULP 家族」的宣傳與介紹,例如最新一期的實體 PULP Magzine,樓梯間的數位看板上放的是即將登場的音樂節宣傳影片,金屬音樂與文化符碼,在這間有「可愛巴士」、「粉色系」、「櫻花造景」、「卡通角色」的親子式餐廳也沒有顯得太過突兀。
踏上具有雙 snake pit(「蛇坑」舞台前 VIP 區)、可容納兩組樂隊快速換場的大舞台前,讓他們更興奮的是能跟自己心目中的神團、啟蒙的音樂人們,聚在飯店大廳一起吃早餐,跟 Nervecell 大漢們排隊烤土司、在電梯口不期而遇 Behemoth 的 Nergal,或在一樓的酒吧遇到失眠的 Crystal Lake 巡演鼓手田浦楽,或在早晨意外看到 Jinjer 女主唱、身材與歌喉都過激的 Tatiana Shmaylyuk,穿著比基尼獨自游泳。
回想起來這趟旅程被照料得很好,吃飯、休息、交通,都沒有太多值得挑惕的地方,倒是辛苦了演出的音樂人,因為他們 5/4 台灣之夜一結束,只能返回飯店稍作休息,就得出發至會場彩排(表訂時間是凌晨 3 點至 5 點)。
只是後來 PULP SUMMER SLAM 將彩排時間修改至早上,卻沒有即時傳達給台灣團隊,讓三點出發的暴君多在奎松市晃了一圈,但也意外見到硬體工作人員直接在舞台下搭起吊床睡覺的景象,挺 chill 的。
「火燒島!我愛你!」真心搏感情
這次 BRAVO TAIWAN 團隊與在地活動策展團隊 NUMINOUS 共同舉辦的「台灣之夜」,在 PULP SUMMER SLAM 前夜於馬卡蒂(Makati)的次文化演出廣場 b-side 舉行,這地方還蠻像台中第二市場這類公有市場空間,但僅平面一層,內有些許商店街,有如美食廣場的露天中庭,更像有天窗的釣蝦場。
b-side 舉辦的演出囊括樂團、電子派對,甚至饒舌 Battle 大賽;但也因為成立一段時間,滿佈牆面的塗鴉一再被覆蓋(大部分都畫得不錯,廁所的風格更街頭),不少商家也已經撤櫃。
舞台前有兩、三只前晚被遺留下,讓太陽曬得燙手的啤酒罐,還不時飄來啤酒臭與尿騷味,倒是有一種回到熟悉次文化場景的歸屬感,這些味道也許是這個地方正燦爛地活著的最好證明吧。
午後 1 點左右,樂團在迎面直擊的陽光下彩排,炙熱的空氣與舞台燈讓體感溫度飆破 40 大關,工業電扇不能停,台上汗流浹背,台下也揮汗如雨,舞台前隨團技師兼音控、PA 的小熊(Billy Drummed)腳步也沒停過,協助舞台上確認軌道、器材、收音,上台下台,忙進忙出,但見多了大風大浪總是能多一分從容,他只挽起長袖襯衫,依舊帶著招牌的帽子與墨鏡,長髮梳理整齊,帥度不減,是彩排現場最有 Rock Star 樣子的人了,除了血肉多數團員短髮外,其他人應該恨不得脫光剩下內褲。
到了晚上 b-side 已設置好本地的團 T、樂團周邊攤位,場地裡外都聚集了人,舞台側面直接是 BBQ 燒烤攤位,週五下班的人潮出現,三組台灣樂團搭配五組實力堅強的本地樂團,由全副武裝、身著和式服裝的暴君開場,新作品《HAGAKURE》英文歌詞讓歌迷聽來親切,口語流暢的饒亞哲,也獻上來自台灣的問候和祝福;菲律賓樂迷對罕見的琵琶興致濃厚,當瑜子的前奏或伴奏出現,台下總是出現陣陣驚呼。
台灣團壓軸出場的血肉果汁機有些緊張,演出經驗豐富的他們在幾次默契相視後漸入佳境,入夜後的氣溫讓 GIGO 神降阻礙歸零,音樂與能量在異地毫無保留,預言著 PULP SUMMER SLAM 正式開始。
特別一提舞台魅力迷人的火燒島,呂鴻志與觀眾互動的熱絡,在台上賣力喊叫到「When I say “Hué-sio-tó”, You say “Guá ài-lí”!(當我說火燒島,你說我愛你)」台下的樂迷也十分捧場,能在異鄉受到如此熱情的回應還是讓人滿足,也讓人驕傲。
在〈超級機歪人大戰〉時出現的小插曲讓我印象深刻:因為猛烈的情緒與溫度,呂鴻志將飲用瓶裝水向台前潑灑營造氣氛,第一時間其實讓一位在第一排趴竿的樂迷感到不悅,台上賣力演唱的呂鴻志應該有發現,趁著副歌下台走向人群,在護城河中與那位觀眾和他的朋友們一起沐浴在高漲的情緒中。
最後他們在演出結束時還一起自拍。就算是不熟悉的地域,火燒島仍舊用誠意感動觀眾,遭報以熱烈掌聲,Pick、鼓棒都被要的一件不剩。
表演日降雨機率 60%:從來沒有這麼開心過
5/5 這天終於來臨,一早彩排完畢,台灣「金屬健兒」終於要登上阿莫蘭托(Amoranto)體育場的大舞台了!
阿莫蘭托體育場只有一個舞台,PU 跑道外皮翻起相當 Metal,為容納萬人規模與 mosh pit 等可能的暴動,一日音樂節沒有太多陳設,飲食、周邊商品區陳設都離舞台較遠,也沒有太複雜的規劃,外場控台到舞台中間架滿電扇。午後太陽被雲層擋住,氣溫比昨日稍低,工作人員告訴我們降雨機率高達六成,但往年都會是大晴天,不必擔心。
「可能會下雨?」聽到這句話,已經曬了二天、大家紅通通的臉上反而映出了久違的笑容。
後台藝人準備區的帳篷內有冷氣、飲食俱全,中午安排現場烹飪的餐飲,提供製作團隊、工作人員,菜色選擇多樣,口味較為清爽,供應到活動結束。
演出正式開始前,舞台上還有紅白對抗般的爵士鼓對尬決賽炒熱氣氛;樂迷們則是早早上就抵達會場開始排隊,舞台側邊的 VIP 區也開始進行樂迷見面會,讓登台樂團與粉絲們近距離互動。就連演出結束後,主辦單位都還有安排媒體進行演出後訪問,一定要將好不容易請來的樂團們「能撈就撈」用個徹底。
在介紹樂團來歷的影片播畢後,演出正式開始,血肉果汁機的開場讓人印象深刻,本來沈甸甸的氛圍帶起了喧鬧,許多人開始討論著醒目的豬頭面具,更隨著他們不熟悉的「宮廟金屬」節奏點頭,買到紀念 T 恤的樂迷紛紛湧進台前,更有不少 VIP 已經早早「入蛇坑」,近距離觀察來自中台灣的粗殘台客面具下是賣什麼藥。
接棒的火燒島不遑多讓,大舞台與延伸區域可是讓第一天穿著「AD/HD(注意力不足過動症)」患者 T 恤的呂鴻志大滿足,廢話沒多說,飛奔滿場衝之外,更直接拿起麥克風架伸到趴竿區「釣魚」,聲音與演出都很不可思議地把偌大的場地填滿,甚至因為造型或其他原因,一直聽到台下男女一直叫喚著「Hyde!Hyde!(日本樂團 L’Arc~en~Ciel 主唱)Ka-Wa-Yi~」,害我忍笑了一陣子。
不到四點,會場幾近全滿,最後登台的暴君承接起前兩團帶起來的熱度,更因為自備耳內監聽系統出盡風頭,不只主唱可以到處跑,吉他手與貝斯手都可以走去延伸台一圈來個分列式,舞臺左右經過之處都受到熱烈歡迎,著重旋律性的「黑民謠」,史詩般的歌曲與直覺的狀聲虛詞,台下迴響熱烈,就算語言不通一樣跟著哼唱,獲得滿堂彩。
演出的最後,饒亞哲直接跳下護城河,與第一排觀眾近距互動,沿路走回後台一直被歌迷攔阻合影,過足搖滾巨星的癮頭。
「讓場景能永生」就是別忘了當迷弟的感受
台灣團演出大功告成,終於放下心中大石頭,大家終於能夠可以盡興享受接下來的節目。
明明是巨大、縱深百米的的戶外場地,又是爆猛尖銳、機槍般掃射的侵略性音樂,但聲音依舊讓人滿意,過足癮的大音量但沒有不適感,頻率的掌握可能比許多台灣室內場館更悅耳;14 個小時在會場走跳,雙耳沒有陷入「金屬疲乏」,可見硬體、器材、技術、經驗環環相扣,毫不馬乎。
來自舊金山的 Death Angel ,創團時全為美籍菲律賓後裔所組成,至今已多次參戰,儘管並非今年最受注目的首席大團,上台受到的熱烈歡迎、呼聲一點也不客氣,他們的演出也給予樂迷最大的誠意。主唱 Mark Osegueda 歌曲間的談話並不客套,聽得出來都是到朋友家作客的興奮與喜悅。
坐擁百萬粉絲、本屆頭牌的波蘭黑死巨獸 Behemoth,在這樣的大舞台讓戲劇張力完全發揮,光是看這一段就值回票價;現場驚人的 Cradle of Filth 實在暴力,主唱 Dani Filth 麥克風高舉過頭發聲共鳴超不科學,中二吸血鬼妝十年一日,讓這次參戰的火燒島、暴君團員想起自己高中回憶,演出歌單也差點讓他們感動淚崩,畢竟唱了時隔多年的經典,甚至是認識 Cradle of Filth 的第一首歌⋯⋯剛剛在台上壓迫眾生的金屬音樂人,此時此刻都是腦粉身份,不時地「哇!太誇張啦!太強了啦!」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Crown The Empire、Jinjer 與 Attila、Crystal Lake 等這些正處於活躍期的中流砥柱與新生代,潮潮狠狠的音色與帥勁節奏風靡全場,Jinjer 的女主唱就不再多做贅述⋯⋯。「哥德堡之聲」的其中一員、旋死先驅 At The Gates 上台時,舞台側邊站滿了這次表演的音樂人、製作團隊,我還見到田浦楽跟著 At the Gates 鼓手 Adrian Erlandsson 打出一模一樣的動作,想必是見到偶像了。
前台演出精彩,後台就像一場巨型的好朋友派對:血肉與 Crystal Lake 的 Ryo Kinoshita 聊著剛剛的演出,還分享了自己的 CD,最近要去日本錄音的行程;或是暴君吉他手 Jon 跟 Cradle of Filth 的吉他手聊器材與配置;或是像個迷弟一樣找後台所有完妝的表演者拍照⋯⋯見到這些場景能與自己並肩比鄰實在幸福,是舞台之下最具體滿足,也見證到這一代代人,橫跨著世界所持續傳承下來、所謂的「場景」在哪裡。
金屬的夢不該做。你要做的是把這個夢賣出去
其實名單上的外國樂團不少都曾來過台灣演出,甚至馬尼拉結束後就要飛台灣開專場的也大有人在;但台灣金屬與重型音樂式微,不如電子、嘻哈、民謠、搖滾樂來得討喜,屬小眾中的小眾,專場可能號召 500 人都有困難,像剛剛提到的 Behemoth,很難想像 2015 來台只能在杰克音樂舉辦。
台灣自閃靈那代的金屬音樂人就開始往國際另覓出路,至今狀況仍不見好轉。在看著曾當過 The Voice 評審的主唱 Adam “Nergal” Darski 拿著魂棺串場時,此刻反倒讓我感嘆起台灣的產業與環境現況。
創辦人 Vernon Go 先生受訪時提到,他會在菲律賓做這一切的起點,是因為十歲時跟著母親看了 KISS 的演唱會,然後開始玩樂器、彈吉他、組了自己的樂團。九零年代末期菲律賓還有唱片行時,還是音樂專欄作家,PULP 雜誌就是他後來投入金錢與時間,成立能夠推廣音樂文化、場景,又接軌世界的刊物。
他提到,菲律賓與世界其他地方的音樂市場無異,金屬樂並沒有特別熱門或特別多人喜歡,依舊是流行音樂吃香,他會持續到現在只是因為他喜歡這樣的音樂,很難忘懷如此有能量的音樂帶給自己的感動與能量。
18 年前開始舉辦 PULP SUMMER SLAM 就是更進一步讓在地樂團有地方表演,讓場景被養成,他也很務實地認為,若要推廣音樂,就不該只是把焦點放在音樂上,他時常鼓勵音樂人要用更完整的方式去看自己的作品:包括形象、造型、設計、品味:「音樂的確是個夢想,但你不該只是有個金屬夢;你要把夢想給賣出去。」
Vernon 也說,在台灣做音樂算是幸運的,公部門有支持藝術家發展,菲律賓若有 10% 他就非常感動了,應該要好好利用這樣的資源;此外世界越來越扁平,視野不只是內需,尤其是這樣的音樂,若能往美國或歐洲去,也千萬不要放過這樣的機會,甚至主動去嘗試、投資。
訪問的最後,Vernon 坦言,今年 PULP SUMMER SLAM 失去了三個最大的贊助商,包括三年的啤酒贊助商、百事與披薩贊助商,少了一大筆錢。雖說本屆預期依舊能有近三萬人參加,但其實也有逐年緩緩下降的趨勢。大環境與現實因素讓他在過程中感到氣餒,又有著家庭壓力,整個活動的企劃製作棄置過程中讓他的意念產生動搖,「是不是再也沒有人會喜歡金屬音樂了呢?」從神情中能看出他有些難過。
「但我聽了你們的三個團:血肉果汁機、暴君跟火燒島。他們的音樂聽起來都好棒,他們的表現、形象營造也很認真,能作為我們本地的獨立樂團學習的榜樣;這讓我發現⋯⋯還是有人愛這樣的音樂的,我也還是喜歡金屬音樂的啊!所以,我應該還是會堅持下去的。」
「至少要撐到 20 年吧!」他說。
攝影:葉豐堯、吹音樂 / 李鑫
Credit:PULP SUMMER SLAM / PULP LIVE WORLD
特別感謝:文化部影視暨流行產業局、典選音樂、包谷哥、李三毛、小熊(Billy Drummed)、小紅(洪榮廷)、Jesse哥(ICON Promotions)、葉豐堯、PULP、Vernon Go、血肉果汁機、暴君、火燒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