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討論假音之前,我要先跟大家鄭重介紹一把歌唱學習的倚天劍、屠龍刀,「人聲的十字座標圖」!坊間有許多關於聲音的名詞在流傳,半假音、強假音、咽音等等,他們都代表著某種特定的聲音,但對於新手來說容易混淆、產生困惑,猶如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來聽聽偉豪老師的懶人定義吧!準備好撥雲見日了嗎?
對我來說,聲音被簡化到只剩兩種:「胸聲」和「頭聲」。目前你只需要知道低音域所發出的聲音是胸聲、高音域的是頭聲就夠了。然而用二分法分類變化多端的聲音顯然不夠準確,排除掉天生構造的差異後,該怎麼進一步解釋這麼多人音質的不同呢?很簡單,他們各自還有 聲帶閉合的「輕」與「重」!組合起來的話,可以用一個直角座標圖表示:
水平線 x 軸代表聲帶閉合的程度,越往東邊表示聲帶閉合越重,越往西邊越輕;垂直線 y 軸則代表著音高的變化,越往北邊音高越高,越往南邊則是越低。
首先,什麼是聲帶閉合呢?一言以蔽之,就是你在歌唱的過程中聲帶摩擦震動的程度!如果摩擦震動程度高,聲音聽起來宏亮、有穿透力,氣聲少;如果摩擦震動程度低,聲音會軟弱無力、虛虛的,氣聲較多。我們再來看看 y 軸,你其實可以把它想像成你的音域。如同前面所說,水平線 x 軸以下的低音域是胸聲在掌控,水平線 x 軸以上的高音域則是頭聲的地盤。他們的分界線 x 軸是我們俗稱的 換聲區 ,也就是一般人往上唱到特定音高後開始容易破音的區域,男生好發在 E、F、F# 附近,女生則是 A、B、Bb。
好, 前情提要結束!假音(Falsetto)到底是什麼呢?在圖上的哪邊?
一般人對假音的認定很直覺,氣息多、輕輕虛虛的高音就是假音,所以我們可以合理地認為它在十字座標圖的左上方,閉合輕的高音區域。但究竟要輕到什麼程度才是呢?有明確的邊界嗎?我們來做個簡單的實驗吧!
下面的錄音中,你會聽到偉豪老師唱出 5 個頭聲,麻煩大家記錄一下哪些你認為是假音。(一開始的介紹是擔心有人沒看到文章,先從其他地方聽到錄音檔,大家可以忽略!)
大家都有答案了嗎?是哪幾個呢?其實,我是在兩點 Do(C5) 上慢慢把聲帶給打開,也就是在一個固定音高從閉合重(Heavy)唱向閉合輕(Light)。問過幾位學生後,每個人的答案都稍有不同,有人很早就認為是假音,有人則較晚。你會發現這是一個很主觀的判斷,看法因人而異,沒有標準答案。
如果把聲帶閉合的程度劃分為 0% 到 100%,數值越大則閉合越重,實際情況是我可以讓聲音站在任意一個聲帶閉合的刻度上,不論音高(頭聲)或音低(胸聲)。這其實不難,每個人都有潛力能做到。站在越靠近 0% 的位置聲音越疲軟、越像假音;站在越靠近 100% 的位置聲音則越剛強。
這項控制的能力在各種曲風的演繹上是必要的,也是我訓練學生的重點之一,因為不同的曲風會需要改變閉合度去調整出相應的音色做使用。唱搖滾、金屬時你可能得加重閉合來提高力度和亮度;唱口氣型的歌曲時或許放輕些才有味道。更不提一首歌曲中感情詮釋上的虛實變化了。
想把聲音二分法為真音或假音 是沒有太大意義的
當你學會有效率的發聲且對聲帶的掌握到一定程度,閉合度的控制可以做到十分精細,這時已經沒有一個絕對的「假音」,只有你想要什麼聲音。氣如阿杜、抑或紮實如楊培安,甚至是介於其中任何一個刻度,全都在你一念之間。
別再為聲音貼太多標籤啦!你只需要把注意力放在 閉合度的數值約略落在哪裡 就夠了,硬想去分類,碰到模稜兩可的聲音時必定無所適從。而實戰上,建議大家往「自由控制聲帶」的目標前進,不然有一天站上台感覺跑了就慘囉!它可以遠走高飛你可逃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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