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產出的新專輯,預購打算送比愛情還保值七年的防災水?甚至打算配上「婚後流的淚都是婚前腦子進的水」當商品標語(還待確認恥力是否足夠)⋯⋯或許最終這些精心安排的企劃都能讓你會心一笑,但又有多少人真的感受過這句話的重量?這種事過境遷、發自內心覺得幽默,或許不是人人都想體會的。
根據內政部統計,台灣 2024 年共 5 萬 3,469 對夫妻離婚,即每千名台灣總人口中,離婚對數比率約為 2.28‰;如果沒辦法想像,可以用每一場 Legacy Taipei 的演出中,就至少有 2 位經歷離婚,台灣離婚率更高居亞洲第二。
然而這次事件發生在舞台上——PiA 吳蓓雅,她一貫比較幽默:在新專輯《離婚初體驗》裡,把這段關係中的難以言喻蒸餾、把災難變成紀念品。隨著買專輯送的這瓶防災水,像幫你把婚後的眼淚接起來;而且她還保證,這瓶水會比愛情還保值。
輕盈又諷刺的玩笑,正是這張睽違 3 年的新專輯調性:一場精美又不訴諸苦情委屈的「離婚典禮」。
離婚的人:PiA 幫吳蓓雅辦的婚姻畢業式
在台灣的演藝圈,身為演藝公眾人物,離婚並非人人都能侃侃而談,甚至離婚事件中的女性藝人,公開討論更像是「不宜觸碰」的禁忌——不論是為了 2 個家庭的和諧、男方的顏面、還是為了日後演藝圈繼續發展——女性藝人對離婚三緘其口是常態,甚至往往因為離婚,最終於圈內消聲匿跡。
但 PiA 偏不,隨著暑期陸續公佈的單曲,揭露她把自身的離婚經驗入歌,甚至做成一張完整圍繞「離婚」為主題的專輯,這次她找上製作人柯智豪,也向最會寫歪歌的他邀歌,催生生涯第 2 張台語專輯。隨著編排如倒敘的專輯曲序,一起感受幸福走樣的原爆點。
獨立音樂人起步通常沒有業界唱片工業化洗禮,大多憑藉自己的感覺往前走,直覺雖打磨地更為敏銳,但規格上就會比較匱乏。PiA 解釋自己從樂團改為獨立歌手後做了幾年,婚前作品幾乎都是單打獨鬥;意識到過往自學的累積總會乾涸,這次在面對新專輯時,她認為自己要找到更多的引導。
她與柯智豪、專輯中許多合作音樂人的緣分,都要從擔任漢聲廣播電台「PiAの純情卡拉OK房」節目主持人說起:她前年訪問同根生,盲聽完之後看幕後製作名單,才發現喜歡的歌都是柯智豪寫的,之後在合作《島路行動音樂合輯》的工作飯局上,才正式詢問他有沒有興趣協助她的下一張台語專輯。
離婚是無法逃避的創作主題,但發展方向不願走上苦情抒情的俗套,但要火力全開尖酸刻薄又心有不足,好在總愛在創作文本上另闢蹊徑、腦洞大開的柯智豪從創意與工作過程中時時提醒 PiA 用全新的角度看待自己。
「離婚對任何人都是個沉重的話題,但跟小豪老師和同事們討論的時候,他說離婚其實可以很輕快,因為明明自由了,為什麼還要背負一個沉重的包袱?我才發現原來可以這樣,我可以把所有委屈都在錄音室喊出來。」PiA 笑說,原來自己可以這樣輕快地處理沉重「那一刻,我真的覺得,包袱放下了。」
柯智豪還告訴她「離婚就像畢業」如果戀愛是一門學程,那婚姻何嘗不是?有人高中就退學,有人讀到研究所才結業⋯⋯離婚不該被視為失敗,而是一張屬於婚姻的結業證書,這樣的比喻把本來壓得人透不過氣的詞彙變得輕盈起來,讓她能用新方向爬梳新的創作骨幹。
她坦言,離婚跟所有情感結束時一樣,再遇到新的感情,心底總會還殘留著舊事的影子,「上一段感情的失敗會讓你本能地去下一段感情找到解藥,但這件事是沒有效的。」她說,真正的解藥,不是下一段關係,而是一場正式的告別儀式。音樂因此成為她的「結束之道」──先往內深挖到心肺自證,再拖著皮囊往前走。至此,一場專為自己辦的離婚典禮正式定調,那是屬於 PiA 吳蓓雅的婚姻畢業式。
對她而言,《離婚初體驗》不是純然的療傷過程,更是一種重寫:她要用自己的聲音,去重寫社會對女性「失婚」的單薄想像。
寫書的人:專輯前傳是一本十萬字的諜報小說
在這張專輯誕生之前,PiA 其實先走了一段「歪路」——寫小說。3 個月的時間,每天在電腦前狂打字,寫到連白天黑夜都分不清,最後竟寫出 10 幾萬字。她將自己離婚歷程轉化,改寫成宛如《神鬼認證》般的特務小說:主角在任務時失憶、往回爬梳過去、追查真相,才發現自己其實曾經試圖逃離⋯⋯甚至還在小說中,將以前夫當藍本的人物一槍送走⋯⋯但即使如此,當下也感覺不到釋懷。果不其然,身邊的導演朋友們看完初稿,一致搖頭打槍。
看似徒勞的小說時光,卻成了後來創作種子的土壤。寫小說之餘所構思的新歌形成「特務 Project」四部曲,實驗了風格與聲響;最後甚至透過小說角色,正視自己的心境:那些她以為早就丟掉的東西,仍舊潛伏在心裡。
因為寫作取材,PiA 嘗試交友軟體與催眠:想釐清「離婚」到底在自己身上留下什麼痕跡。夢境中她回到結婚時的家,一開門,就看到自己蜷縮在小小的工作室角落,哭得害怕。PiA 說,催眠醒來早已哭到不能自己,那一幕比任何音樂或文字都更直接,這些過程反而讓自己帶入虛構角色,讓現實的 PiA 真正意識到自己受傷的深度。
「我一直是對身邊人很真心付出的那種,也最容易被朋友們影響。要是被最親近的人傷害,就會覺得世界沒有值得相信的人。」她坦白,這樣的信任崩解讓她一度對全世界的男人充滿敵意,甚至築起高牆封閉自己,靈感也隨著創立公司、台灣日本兩地奔波,陷入一段創作空窗。好在柯智豪偶然一句「我幫你寫啊!」像是救生圈,讓她輕鬆不少,也在柯智豪的引導下,她能把這些感覺帶回音樂裡。
相比投射過去經歷的小說,最後音樂更像一場大整理,秉持著一貫真誠赤裸的本心「當我唱出來,你也可以把你自己的經歷放進來。」像是一場整理。她把自己整理好了,也希望聽眾能把自己的情感投射進來,彼此交換生命的共鳴。
懂愛的人:彩色幽默的復仇進行式
於是,當小說的蹩腳轉向音樂的熟稔,她開始收斂故事,把小說裡的記憶、冒險元素轉譯成詞曲,更去挑戰鮮少有女性願意觸碰的主題——復仇,而且非常立體。
〈看你過甲按呢我就放心矣〉單曲發行時,PiA 受邀登上剛面對離婚的脫口秀演員「黃小胖」的 Podcast 節目。黃小胖很喜歡歌曲角度,她說「台灣女生為什麼要對報復這麼保守?為何女性在離婚中總是那個吞忍的角色?」一席話讓 PiA 有所共鳴,因為真的沒有必要,黃小胖也讓她更確定: 「為自己討回公道有什麼不對?」
但她坦言,到現在聊離婚還是覺得戰戰兢兢,甚至擔心會不會造成間接傷害:「但大家都會提醒『你現在是在照顧自己,先不用想別人怎麼樣』。」
然而,她依舊是十分重感情的人,就算是在開篇主打〈看你過甲按呢我就放心矣〉輕快唱出「看你過甲按呢」對她來說其實都備感壓力,儘管能寫、能作、能唱,仍一度卡關在她怎麼也寫不出「歹毒的復仇歌」而讓專輯陷入僵局,還跟製作人求救「我復仇能量不夠啦!」柯智豪索性在工作表下列出復仇的各種可能樣貌:「其實把自己過得很好,是復仇」、「繼續浪漫過活,是復仇」、「我可以開心地送你離開,是復仇」,最後他們發現復仇是可以超乎想像的多元。
她最早寫出的〈基隆路二段〉是 PiA 本格派的生活感作品,基隆路是她剛上台北闖蕩樂壇的生活圈,加上近年生活必經的幹道;由於經常塞車,卡在車陣裡動彈不得的她,總是質問自己幹麻浪費時間在這裡塞車。卡住的車陣也看似呼應起碰壁的婚姻,塞車吃掉了自己的青春,她的復仇就是把遺失在基隆路的時間寫成一首歌曲。
由柯智豪譜寫的〈吉他手賤〉是這場離婚典禮在禮賓桌簽到、收禮時,場內歡樂的迎賓歌曲,甚至在柯智豪的「淫威」下大玩「陳老師」經典樂句。PiA 說,發想時本來假想伴侶是愛吉他成痴的器材宅,滿腹都是器材讓另一半完全不明白,是與另一半磨合的故事;但最後定調成「隨著認識加深,原以為的天菜吉他手,結果是剩菜吉他手殘」的詼諧,並由夕陽武士吉他手王立不顧形象獻聲,這首〈吉他手賤〉幾乎精準命中這種憋屈與暢快的反彈,柯智豪用自己的方式揣摩完全打中 PiA 的心。
另一首同樣向柯智豪邀歌的〈牽手去分手〉則與金曲歌王周自從合唱,他們甚至放了一張韓星權志龍很陽光的照片做風格定調參考。在錄合音時,柯智豪還要她即興亂講、亂喊,甚至是罵人。「小豪老師說,就把對方當龜孫子罵!」PiA 說,那一刻才真正發現,原來自己可以這樣無所顧忌。
在〈一人じゃない(不再孤單)〉裡陳以恆的加入,則讓 PiA 完成了心中的「雪恥」。這首歌本來是一首甜蜜小品,結構對照前作〈愛妻暗頓〉,當時 PiA 對自己的台語還不夠有自信,所以歌詞是共同創作;這次給自己一個挑戰、獨立面對的自我和解,然而沒想到跟柯智豪討論日文歌詞段落時,製作人腦洞大開地說「既然不是一個人,那可以是三個人或五個人嗎?」甜膩愛戀頃刻間風雲變色成多人運動,讓 PiA 笑翻之餘也果斷另闢蹊徑,直接與陳以恆把尾段改寫成急轉直下的愛情驚悚片,前半部甜到可以當定情物,最後圖窮匕現,掏出一柄耐人尋味的 City Pop 回馬槍。
PiA 說,在她的音樂世界,復仇並不如小說裡一槍斃命,反倒像是強調「把自己過得很好」之餘,要用戲謔、嘲笑,甚至幽默,去抵銷那份傷痕。這樣的定義更讓她在創作中找到屬於自己的位置。於是她把所有委屈一次倒出來,敲出清脆聲響;沒有旋律框架,沒有禮貌克制,用歌聲堅定展現「狠」,不必毒舌,而是能夠說出口;她的「柔」,不是隱忍,而是能對苦難輕蔑。
全程在一旁觀察、陪伴的柯智豪笑說,PiA 是「懂愛的人」。雖然愛是人類的共同價值,但當代已經散發懷舊的氣息,或非得刻意前衛、燃燒爆裂才會迷人;然而 PiA 的老靈魂卻讓愛保留著靜謐的純粹,在這個說「真愛」極度不妥的世界裡活成一種叛逆,她經歷過,並沒有選擇埋藏那些「錯」與「挫」,反而是攬在身上繼續往前走。
厚話的人:多語種、多跨界的金曲煙火秀
一改總是避免妥協、失去對作品掌控而減少找人參與音樂作品,《離婚初體驗》合作名單異常華麗,幾乎她把近年想一起玩音樂的對象一網打盡——范宸菲、Suming 舒米恩、周自從、陳以恆、芮鯊 RapShark;還有詩人凃妙沂與詞人陳學聖,更找柔米當客語顧問。她一一點名時,像在翻閱一本關於語言與情感的錄音日誌。
和范宸菲的合作是因為幫曾立馨製作《轉來的路》專輯時結識,當時就著迷於范宸菲對客語作品的演繹方式;〈樹纏藤纏樹〉源自一首古老的客家山歌,「樹纏藤,藤纏樹」原是寓意夫妻相依相守、生死與共,PiA 用文字遊戲改成「樹纏藤纏樹」加碼糾纏,PiA 說這次依循客語詩詞用的海陸腔,由柔米雕琢,讓范宸菲完整唱原始的山歌版本,最終完成了一首橫跨客語海陸腔與台語的雙聲對話。
另一個令人驚喜的是舒米恩。PiA 本來只是隨口說,想寫一首「交友軟體的荒謬故事」作為對社群時代的復仇,沒想到舒米恩竟透露自己真的碰到假帳號,還累積了 2000 多名好友沒辦法檢舉下架。這個荒唐現實,成就了〈Call Me Suming〉這首專輯裡的番外篇。更妙的是,舒米恩其實一句台語都不會,錄音時只能像學英文一樣逐句練習。結果那股陌生感,反而唱出了新鮮的層次,像是一個不合時宜卻動人的和聲。而在歌曲中聽到的族語群唱,還是來自一群被舒米恩教阿美語演唱的漢人和聲老師,在本質上去除身份邊界,是對台灣多語言社會的美好盼望。
因為巡迴與〈簽落〉合作而認識的周自從,是 PiA 想像他會唱出「Bro 式的陽剛嗓音」才找來合作〈牽手去分手〉。一開始 PiA 其實有顧慮周自從是否因為陽剛的搖滾氣息被定型,然而意外在這次合作挖出他鮮少面世的柔情聲線,交出性感、溫柔的詮釋。周自從甚至因為害羞,要求能不能自己回去錄完配唱再交。PiA 說,歌裡收錄著笑場片段,就是因為實在太真實、捨不得剪掉。
此外,她還與詩人凃妙沂、詞人陳學聖兩位文字背景的前輩合作,分別延伸出〈心悶你〉與〈無傷心的所在〉。一首來自西拉雅族的母系視角詩詞作品改寫,一首則是由華語 demo 改寫成台語新歌。〈心悶你〉取自凃妙沂詩集《心悶》,像是 PiA 與詩作對話,以「我是看詩的人,我的歌是回應」角度與陳學聖點燃台文文學魅力;而深具陪伴感的〈無傷心的所在〉是他向陳學聖邀詞。陳學聖本來自謙鮮少寫台語詞經驗不多、需要時間,結果當天台語魂上身,隔天就交給 PiA。
於是,專輯裡出現了台語、華語、客語、日語、阿美族語,更在一首歌曲中重重交織。
她笑說:「多語歌最有趣的是,沒有一個量表能說對或錯。」對她來說,這就是最自由的創作狀態。當語言框架打開,她反而更能「玩」。這種玩心,甚至讓她在〈代替雞蛋共你捽〉裡放進韓國女團舞曲、啦啦隊唱跳節奏搭上中國笛,與芮鯊一起從生活中垂手可得的崩潰小故事下筆,將怨念寫得親密又逗趣,更是對徐懷鈺童年記憶的一次回敬。
這次合作的火花特別,她玩得十分開心。PiA 的聲音不再是單打獨鬥的天涯孤女,她更希望自己做的突圍與致敬所愛的華語金曲,總有一天也能成為經典,被未來的人回想起來。
出來混的人:性轉桐生一馬微笑上陣
《離婚初體驗》不只是專輯,它幾乎是 PiA 35 到 40 歲這段人生的總結,包括這幾年間,她經歷結婚、離婚,從創作者轉型為公司老闆,靈感枯竭與復燃,還有生活的劇烈波動。PiA 說,當初會自稱「武鬥派」是出自她熱愛的電玩《人中之龍》主角桐生一馬——從小混混一路打到成為傳說中的黑道大哥;現在看來這個比喻貼切,自己的音樂生涯充滿挑戰,一路都在峰迴路轉,又以真心相搏。
從樂團單飛後,幾乎所有事情都自己來,「小農式獨立音樂」在台灣是常態。創作者要自己種田、自己賣菜,赤裸直接,但也常常掙扎在市場與自我之間。她坦言:「寫歌是快樂的,發自己喜歡的歌也是。但沒有收入的時候,你會想,為什麼我要苦成這樣?」她開始找金援,卻發現沒有金主是真正的天使;要自由又有辦法掌控,必然是自己出資、自己經營。
本來一心只想當簽約歌手的 PiA 更意識到如果還要長大,只能自立門戶,開公司後很快與前夫共事、相戀結婚,但馬上遭逢疫情又碰上婚變,多方夾擊讓她吃足苦頭。她說,這是一個極端交錯的階段:情感失落、工作壓力、身分轉換,全部在短時間內同時發生:「快要邁入不惑之年,遇到這麼痛的事,我能怎麼繼續?」然而她始終沒有給自己藉口,朋友常笑她說「你太正能量了!」她反倒攤手:「不然呢?我要每天都在哭嗎?」她總相信喜劇背後總是悲劇,而自己總會有辦法夠把悲劇扭轉成笑話。再唱一首,再演一場,就是今天最大的成就。
這次《離婚初體驗》核心還跟 PiA 一直以來的創作理念謀和:「人生有很多故事充滿波折,但這世界上荒謬事情太多了,這就是日常,轉身笑一笑就好。繼續投入今天要做的事、明天要做的事,往著過想過的生活前進才是重要的。」
現在的武鬥派歌女,身兼出資者、創作者、藝人、製作人,角色衝突讓她跟自己搏鬥到白頭髮多了好幾根,一面想著這次專輯有好多種 IP 轉化路線,發展成音樂劇?舞台劇或是影集?還是改作朗讀劇?或是投入現場樂手做更精緻的專場活動?下一秒又吐槽自己:「能多有彈性啦!是有多少錢講這種話!」但是再下一秒,又認真補上一句:「但要繼續走下去,好像就只能這樣做⋯⋯」
「頂多就是輸而已嘛。」她語氣輕快坦然,但能看到她就算鼻青臉腫,也不會膽怯戰鬥的自信。
我的標準規格就是赤裸
見證過台日音樂環境的差別,對比日本專業分工,回歸台灣「小農」就是要貫徹真誠,就算赤裸太沉重又什麼都要做,仍難掩心中熊熊燃燒的獨立歌手魂,仍讓 PiA 開口:「我的標準規格就是要赤裸。」聽起來很像日本極道決戰時都要裸上身的執著。畢竟如果不發自內心,一個用生命寫歌的人就揮不出感動的重拳。
她說:「做音樂反正都會痛,就繼續做吧。」現在《離婚初體驗》已先完成一次自我整理,那本 10 萬字的小說不急,因為朋友們提醒寫小說是用人生去磨;她會一邊生活、表演、寫歌,同時待時間把素材熟成、把想法回填到文本。
而此刻,更重要的是,她說:「我被我自己的音樂救贖過了。」武鬥派的 PiA 滿足了主線劇情的關鍵要素,即將開始要進入下一場戰鬥:2025 都市女聲 PiA吳蓓雅《幸褔帶著走》12/21 台北場、01/10 台中場。因為這條道路就是她的復仇,也是她通往幸福的唯一線索。
✦Legacy Present【2025都市女聲】PiA吳蓓雅《幸褔帶著走》
2025/12/21 台中牽手場 18:00 進場、19:00 開演
2026/01/10 台北分手場 19:00 進場、20:00 開演
✦節目票價
票價:1000元 單人幸福票 / 2200元 雙人牽手票(皆座票)
✦售票連結:
台中場:https://www.indievox.com/activity/detail/25_iv0380854
台北場:https://www.indievox.com/activity/detail/26_iv038097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