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首張專輯《Modern Problem》相隔兩年,電氣民謠組合凹與山 Our Shame 推出了兩首新單曲。有別於過往淡然陰鬱的風格,帶有電氣搖滾氣味的〈ok to be not ok〉充滿跳動鼓點、合成器貝斯的彩色聽感,〈Snow in Osaka〉則透過鋼琴、吉他 glitch 等電子民謠元素編織出哀傷回憶、歡快節拍之間的衝突感。
兩張單曲封面的冰塊與雪人元素,恰好呼應著凹與山冷冽的電子律動質地,吃下冰塊、享受一場大雪,邀請聽眾循著多元聲響向內探尋所有的私語呢喃。
「我愛聽的音樂類型很廣,幾乎來者不拒,而且我會好奇『音樂背後的人』,故事主人翁、製作者的故事我都會去查。」向來喜歡電子音樂的小凹,被英國電子音樂製作人 Fred again.. 以親友的手機語音訊息為素材製作音樂啟發,翻玩、搭配電子舞曲的迷離節拍,顛覆了大眾對於電子舞曲只服務喧鬧場合的想像,作品兼具非常私人的感受。「我想做出孤獨的舞曲感,跟大腦回憶跳舞的感覺。」
小凹細究各類專輯製作名單,循聲找到操刀者。「我想知道我喜歡的聲響,是誰的審美結果?」於是,單曲〈Snow in Osaka〉真的邀來曾擔任 Dua Lipa、Stormy 混音師、並與 Fred again.. 攜手拿下 2024 年葛萊美獎最佳電音專輯的 Jay Reynolds 操刀混音及聲響後期。
透過書信往來,凹與山感受到其中成熟的產業鍊,「遠距合作帶來某種神聖性。因為溝通成本很高,文字描述、聲音範例都必須精準。demo 階段的聲響設計、合聲就努力做到 99% 完整,發過去之後是助理先試聽,通過他的審美後才呈給老闆實作。畢竟混音工程很花時間,一旦接下任務,就要細緻處理不知哪來的陌生小鬼一兩百軌的音檔。」小凹笑道。鼓手 Isan 也分享,「這或許是網路時代的幸福,即使遠在世界另一端的天王製作人,陌生如我們也可以寫信問問看?先試就對了。」
談及此次合作的日本饒舌新貴 ASOBOiSM,「當初會一起合作也是用這種大無畏精神,問就對了。一開始其實沒有設限太多作品框架,但我們很享受這種創作者間衝撞交流的火花,當然也很相信我們的眼光,所以總是可以產生很多直率又驚豔的作品。」〈Snow in Osaka〉在聽感上,人聲與樂器的立體感低迴有力卻具磁性,其中的力道(attack)、咬字與口氣也拿捏到位,混音師 Jay Reynolds 作為料理聲音的重要角色,為凹與山染上一抹特殊的英倫氣息。
〈Snow in Osaka〉MV 與眉角映像合作,觀眾跟著兩位主角展開一場如夢卻又深刻的城市夜遊,凹與山既是同在派對裡的群眾,也像是芸芸眾生的旁觀者。「這首歌是從外套的溫度感去創作的,贈送或歸還外套,是把自己的溫度交出去。」小凹說道,透過 Osaka(大阪)這座鮮少下雪的城市營造出反差,也襯托內心與外界離異的孤獨感。「MV 保留了想像空間,在這短暫的一夜,我們是被救贖了?還是就此困住了?無論如何,關係不是只有好與壞的結局,所有過去的累積都會繼續支撐著你。」
同樣參演 MV 的 ASOBOiSM 其實平常生活在橫濱、東京。在大阪因為音樂祭結緣,ASOBOISM 也以獨到的 melodic rap 聲線為整首歌提升節奏層次。此外,〈Snow in Osaka〉共發布了三種版本(instrumental、piano),有別於原曲的衝突感,鋼琴版本則像一場清透易碎的大雪,凹與山試圖以不同的版本訴說相同的故事,讓其中有機地創造出不一樣的感受與共鳴。
最後小凹與 Isan 也透露,預計將於明年夏秋之間發行的全新專輯。有別於首張專輯向外探問科技世代議題,這次轉而凝視所有當代無以言表的自我內尋。這些關於懷疑與認同、寂寞與孤獨等畏光的隱藏心事,凹與山依然嘗試以電氣民謠風格的音樂融合更多元的音樂手法,既是歡快自溺也是直面內心,兼具衝突感卻又真摯的創作回應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