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LOOPS for LIFE VOL. 1》四年,蛋堡於 6 月 1 日無預警發表新歌〈饒我流〉,再展軟嘴唇的韻腳口活。該曲僅上傳 YouTube 一天便竄入音樂發燒排行榜,連禁藥王也都到留言簽到,接收這份端午節獨特的「立蛋」大禮!
今年 3 月,蛋堡曾在與北京傳奇團體龍胆紫共演的「90BPM party」上,獨家首演〈饒我流〉,沒想到三個月後便釋出音源。可實際上,這首歌已經壓箱在蛋堡的創作庫裡三年了。他在 Instagra 上回顧,在這個單曲時代他仍想慢條斯理的製作,等作品更加完全且完整,但市場環境速度越來越快,三年來自己偶爾也快要沉不住氣,內心經常天人交戰。
蛋堡細述,〈饒我流〉是他在 2019 年為 9m88 製作〈最高品質靜悄悄〉時,「用剩餘的邊角料組合出來的副產品,鼓組一樣,但風味更淡麗一點,自己一直很喜歡。」直到 2022 寫成歌後,三年來加加減減走到如今的狀態,雖然完成後的興奮感早就沒有了,然而,「隨著時間過去,有時也會問自己:要壓到何時?是不是太久沒發表作品?等著等著,經過歌裡的訴說對應上後來發生的一件件人與事,依然告誡自己:我不是為誰而寫,也只能為我而發。」
創作發表之後才算任務告一段落,熬過好幾個發歌時機點,他認為「真正重要的時刻終於要接近了」,我流的部分沒變,也依然喜歡這個 beat,他興奮地認為「現在更好聽」!
在音樂性上,細查〈饒我流〉開場歌詞「你也有韻,我也有韻,但我的韻腳就是比你好」,從 flow 到寓意皆在致敬芝加哥饒舌歌手 Common 的代表作〈Orange Pineapple Juice〉(1994)。
當年還是芝加哥地下饒舌扛壩子的 Common,曾以這首語感詼諧、充滿雙關典故的「清新」作品,諷刺市場上浮濫的主流嘻哈風格。三十年後蛋堡藉此成篇,融匯到〈饒我流〉裡出招,音樂乍聽輕鬆寫意,詞韻卻是內力渾厚、刀刀鋒利。蛋堡強調:「真的饒舌 不用躲在旋律裡面/而是 在字裡行間塞進想法理念」,也自詡:「他們喜歡越聽越新 我剛好相反 所以他們聽不出我越做越精」。在典故運用上,不僅提到自己的專輯《收斂水》,也以一句「因為我有更多 更詳盡歌詞」呼應已經關站的魔鏡歌詞網。
同樣有意思的是 YouTube 的文案,蛋堡虛構了一間嘻研院的「聲波生態研究所」及其研究。該研究顯示,植物對嘻哈音樂情有獨鍾,「在充滿律動的饒舌樂聲中生長得更加茂盛。」他詳述實驗方法,過程彷彿在閱讀植物版的《迷戀音樂的腦》,最後更提到有一些農民嘗試播放嘻哈音樂,試圖讓農作物更嘻哈。聽者抬頭一看,影像裡的植物正隨蛋堡的韻腳不斷幻化、生長,直到最後留下「運河」二字,簡直就是「聲波生態研究所」的實驗過程。
儘管蛋堡屢屢表強調,這首歌是「發表」而非「上架」,但資訊飽和度已超越許多市面上許多正式錄音作品,一如〈饒我流〉的歌詞:「真的饒舌 不靠企畫宣傳包裝/訊息的濃度 本身就是高湯」。距離《家常音樂》已經五年,除了〈饒我流〉正式上架的那天,任性的人口中「真正重要的時刻」也同樣值得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