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曆年前開始,台灣饒舌圈的戰火不斷延燒,從芮鯊 RapShark 針對 6yi7 發言寫下〈再吵垃圾〉,再到 Asiaboy 禁藥王回擊義義的〈義義初四〉等歌曲,除了流量是否能代表一切外,楊舒雅新歌〈Rule男Freestyle〉更針對傳統饒舌歌詞裡頭「厭女」與「父權」成分,展開激烈回應。
楊舒雅是誰?
從小就開始接觸社會運動的楊舒雅,大學加入台大嘻研社,時常藉由歌曲傳達對於政治與性別議題的看法,19 歲時就在個人 YouTube 頻道釋出〈華康少女體內份子〉描述著台灣那段被威權統治的歷史,累積至今超過 200 多萬觀看次數。
後來,楊舒雅還與台饒大 OG 老莫、大支合作,他們於二二八和平紀念日發表〈1947 序曲〉,封面參考台灣電影《超級大國民》的主視覺,提醒大家歷史不能忘。畢業後,她停下創作的腳步,在花蓮當國小老師。直到去年,她才推出睽違已久的新作〈2045〉,由 Gummy B 擔任製作人,直接唱出台海戰爭的情景,反思兩岸政治現況。
發生什麼事?
回顧在 Asiaboy 禁藥王〈義義初四〉釋出後,?te壞特在社群上表示,認為無論是〈義義初四〉或是讓義義爆紅的〈愛你真的梅辦法〉,皆充滿傳統男性的陽剛文化,她身為女性真的無法喜歡。沒想到,?te壞特此番言論引來批評,一些人認為那是嘻哈本身的一部分,diss track 的歌詞內容主要是攻擊對方,而非刻意貶低女生甚至是厭女。
楊舒雅則回應,不該拿「厭女」是結構性的問題來替饒舌歌手開脫,並直言:「厭女不需要同理。」雙方爭論不休,期間有人挖出她在台大嘻研社時期參與的〈開到荼蘼Cypher〉,質疑歌詞裡「政治不正確」的部分,為此楊舒雅創作出〈Rule男Freestyle〉,她選擇用音樂說話:「抱歉,〈開到荼蘼Cypher〉非但不是我的黑歷史,更是我從很早期就已經在做的性別翻轉嘗試。而這首我會更變本加厲。你們想要的道歉+回應一次給你喔然後留言不要只回一個咖啡圖,對我毫無殺傷力,我只會以為你不會講話。」
回擊嘻哈沙文主義
〈Rule男Freestyle〉的 MV 夾雜著各式各樣的厭女酸民留言,例如「好了啦在講文化,你跟我講女權。」、「這種音樂本來就是起源街頭,用詞粗俗很正常吧。」、「那妳自己創厭男的詞彙ㄚ。」楊舒雅一一點名砲擊,不斷連噴金句,毫不留情。
不到 24 小時內,就在 YouTube 觀看次數就突破近 10 萬,空降 StreetVoice 街聲即時排行榜冠軍。同樣身為女性饒舌歌手的陳嫺靜於 Instagram 限時動態寫下:「這應該是我在最近的 diss 來來去去裡面,唯一有感在聽的時候『哇』出來的,好想傳給每一個人。沒有模糊焦點、扯不相干的,沒有不知對象的侮辱,要罵就罵真的,沒有在那邊一邊 diss 一邊還在寫科幻小說。」
歌曲的影響力更是衝出嘻哈圈,馬世芳、黃麗群及李屏瑤等作家也在 Facebook 或 Threads 紛紛轉貼。
回憶過往台饒圈的「牛肉」,大多都是男性饒舌歌手的脣槍舌戰,即便經典的〈30CM〉按照現今的標準來看,歌詞仍很多有不合時宜的部分。因此〈Rule男Freestyle〉引發的現象被 StreetVoice 街聲頻道總監小樹視為「台饒的重要時刻」。可以看到新一輩的女性饒舌歌手們,她們正在用自己的聲音,改變嘻哈的陽剛特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