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陳曼忻
「你好！我叫 Serrini，我的興趣是吃東西。」與 Serrini 樹莉莉視訊連線的日子，適逢大年初二，香港 KKLIVE 同仁正好在她家開趴拜年。甫發行第七張原創專輯、首張國語專輯《真美》，並宣布即將來台開唱的她，一面在鏡頭前分享著她印製的新年賀卡，一面問我要不要視訊喝酒做訪問。
自 2019 年拿下金音獎「海外創作音樂獎」後，Serrini 憑著獲獎證明，申請了台灣的就業金卡，趁著三年期限到期前來台開唱，「我要證明給發卡的單位，我是有用的人！」
出道十多年，產量極高的 Serrini，在香港演唱會一票難求，去年底剛結束在香港會議展覽中心的四場大型演出。這次《真美 TRUE LOVE》音樂會，跨過海峽來到台北，除了開心能近距離面對聽眾，對於要再次把自己介紹給台灣樂迷，Serrini 坦言內心還是帶有些許壓力。
「我從來沒有特地去發展台灣市場，因為我的音樂一直都是很私人的，只講自己想講的，現在就像從一個自己的小社區，要去其他村子表演了。」她形容與自己的粉絲，像是一群「邪教團體」，在舒適圈中，能盡情分享自信、隨性、怪誕的一面，如今，這位社區裡的的大姐頭，要跨海來到隔壁村開唱了。
七個步驟的療癒過程
時序回到去年底發行的《真美》。
2022 夏天，Serrini 七次站上香港紅館萬人舞台擔任嘉賓，感受到台下滿場觀眾帶來的巨大能量，因而反思自己對於做音樂的想法，「我做的所謂大歌，或者很商業的音樂，像是〈樹木真美〉可以在很大的舞台這樣唱，但對於個人內心，最好的修復與慰藉，還是要從很小的地方來。」
過去一年，她看了許多心理學、自我療癒的書籍，提及各式關於「跟自己對話」的內容，因此又回頭思考「愛自己」究竟是什麼？拒絕自己不喜歡的東西，就是自愛嗎？
譬如開門歌〈8:13 am〉，這也許是一個女生剛起床的時間，又或者是整夜無眠抬頭看見的時間，但她從這一刻起決定了，要離開這個早該結束的狀態，「我知道我很喜歡你，可是我要去一個沒有你的地方才能成長。」這種對於成長的渴望，是很美的。
專輯前四首歌，包含〈8:13 am〉、〈untangle?〉、〈hey there〉、〈dead.〉就像是一系列可進、可退，也可能停滯的循環，「你在嘗試改變。發現改變不了。再嘗試。終於改變了一些。感覺在進步了，才發現舊的自己已經死了。」這是一個進化的過程，也是 Serrini 過去一年間個人工作、人際關係的進程，先是了解如何跟自己對話，接著才學會去欣賞自己。
「成長是很痛苦的過程，有時候你渴望從他人身上找到愛，而不是從自己人生去找到真美。」、「我走了很遠，才慢慢變得更好。」Serrini 接著解釋，最後兩首歌〈you’re safe now〉、〈slow dance with me〉就是在訴說著，「我已經在改變了，你要跟我一起來嗎？」加上第五首，輕快、帶有轉折的〈maid of tears〉，全專輯七首歌，正是一個人在經歷自我療癒的過程，「我要講的，就是『有苦自己知道』。」
錄音時保留了許多呼吸聲，彷彿在耳邊分享著自己的生命經驗，這不僅是 Serrini 自我療癒的專輯，《真美》也開放讓所有聽眾自在「服用」。「這是一個很自由的作品，我給你一些情緒詞彙，讓你去思考，加上『七個步驟的療癒過程』，大家可以把個人經驗放進這些步驟，把《真美》變成自己的作品。」
《邪童謠》是在一個不愛自己的狀態下完成的
即便新作取為「真美」，但對於「真美」的體悟，Serrini 可是走了好久好久，到了 30 歲才明白，這兩個字背後的真正意義。
專輯在印刷的時候，她寫上了序號「SRN001」，前半段是英文名 Serrini 的縮寫，數字則代表了「重新出發」，用第 1 張國語專輯，以及 30 歲之後的全新心境，做為開始。（在此同時，她也笑稱，因為自己一條龍做了很多事，所以朋友都叫她 SRN48！）
但重新出發，不代表她不愛過去的作品，「以前的專輯，比較像是一種直覺反應，遇到什麼事情，就寫那樣的歌。」譬如 2019 年讓她奪下金音獎的《邪童謠》，Serrini 坦言是在一個不愛自己的狀態下完成的，創作當下她並不開心，「那時以為很愛自己，覺得自己很有權力，很有自主想法，但其實也是逞強，現在想起來，會覺得，『欸！你一定是太年輕了』。」
她也笑說，「現在回頭聽第一張專輯，覺得很丟臉，很多情緒都是不太負責任的討拍，像是說『你不要管我，我不想見到你』！」舉例 2017 年的作品〈Don’t Text Him〉，就是 25 歲時的女生，在初嚐成人之愛時，才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很喜歡別人，但對方可以不與你交往」，這件事情是會發生的，也容易因為別人不愛你，而跟著不愛自己。
「自己過去寫的勵志歌，或者像《邪童謠》，大多是對 hater 或傷害自己的人講的話，現在聽，會覺得這女人很辣，說話很直接。但現在的我，比較不會這樣說，我都覺得『whatever!』」
先懂得愛自己，才能學會愛人
《真美》的情緒變化一氣呵成，悠悠地唱著她所遭遇的不堪與疼痛，最後終於學會與自己跳場慢舞，才明白原來要學會愛人，要先學會愛自己，那 Serrini 理想中的感情狀態究竟為何？
「我覺得這是個非常重要的思考，以前我會逃避去想這件事，朋友經常說我看不上任何人，如果現在的話，我的理想狀態可能是，彼此不用玩遊戲，不用猜忌，喜歡就說喜歡，或者用行動說明，就像〈dead.〉的歌詞——愛我的／不勉強／不愛了／不要痴狂——那樣，情感不一定是交往才有，拒絕也是一種。」
獅子座的她，形容自己比較自我中心，有時候會去想，所謂愛自己，究竟是什麼？「後來想到了，以前我的『愛自己』是逞強，別人說我做不到，我偏要證明，但現在，我覺得成熟的獅子座，是慢慢說話，慢慢把自己的作品說好寫好，不要太計較太多事情。」
《真美》便是如此，Serrini 表示常見 30 歲人生灑脫的作品，大多還帶有一些苦楚，而這張專輯卻是帖毫無苦味的生命良藥。對她來說，目前正處於一個最自在的創作過程，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也可以很直接的把想法講出來，「重新出發，感覺很實在，也很『真美』。」
Serrini 樹莉莉《真美 TRUE LOVE》音樂會 台北場
演出日期：2023年2月4日(六)
演出時間：19:30
演出地點：三創生活園區 Clapper Studio
演出地址：台北市中正區市民大道三段 2 號 5 樓
售票網址：https://bit.ly/serrini23TPE
購票方式：KKTIX、全家便利商店 Famiport
票 價：預售票$1,500/ 現場票$1,800（全區站席，依序號入場）
主辦單位：KKLIVE、鑽石娛樂
售票單位：KKTIX、全家便利商店 FamiPort
媒體協力：KKBO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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