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 年 9 月 3 日,美秀集團在臺北流行音樂中心舉辦完售 5,000 人的「【Amazing Show】同名演唱會」。這次演出不僅是美秀自 2016 年出道以來的最大場,也是協助許多獨立音樂人的演出製作公司 Good Show Lab,以及演唱會導演劉柏君所整合過,音響與硬體內容最大規模的一次樂團專場。修齊當晚在台上曾興奮大喊的「Amazing Good Show」,即是將他們的團名與 Good Show Lab 二合為一。
演唱會結束三天後,劉柏君導演透過視訊接受 Blow 的採訪,娓娓分享這次美秀演唱會的幕後故事,她在 Google Meeting 的背景畫面不是房間,而是一片虛擬的海洋,令我想起當晚〈白鯨〉透過雷射燈,創造了一層海平面的幻象。
前兩天都沈浸在演唱會後的激情裡,劉柏君認為這場演出,是自己從業以來的代表作之一,無論從自己的標準、觀眾的反應到團隊的情感回饋,「都接近完美」。她回憶,那天演出結束,她到後台和美秀一見面,大家便放聲尖叫、抱在一起。「鍾錡在抱我的時候,他的胸肌把我壓到快要沒辦法呼吸,哈哈哈。」
「【Amazing Show】同名演唱會」集結了美秀集團大量變異且色調斑斕的音樂與視覺符號,像是一座拼貼賽博台客及流行元素的糖果屋。從開場的「複製生化人」到〈罪愛1995〉的偶像團體走位,在五座 LED 形成的長柱底下,團員五人皆被推到前線演奏、唱跳,極盡娛樂之能事。
訪問尾聲,劉柏君問我看完專場有何感想,我回答,就像是看到一群大學生,終於能自由安排畢業旅行行程,到遊樂園後,也不必聽從學校安排的集合時間,於是想把所有遊樂設施都玩一遍,和夥伴留下永垂不朽的美好回憶。那些難以復刻的青春、好奇心、興奮與體力,唯有現階段的美秀獨有。
「【Amazing Show】同名演唱會」原訂於 2021 年聖誕節舉行,只不過還在預告階段、尚未啟售,就因為疫情而延了一年。許多內容和團員狀態,於是有了重新調整、吸收養分的空間。這次的訪問便從延期開始談起,並逐一揭開這場演唱會,在不同階段與製作環節中成形的過程。
除了那些你可能被狗柏的魅力弄分神,因此沒有注意到的彩蛋細節,你也能在這篇問答中感受到,樂團與導演的情感緊密程度。就像劉柏君所言,這場演唱會是一群人分享彼此的經驗與專業才能完成的,連她自己也是受到夥伴的照顧,才能做完自己的第一場北流處女秀:「我組建了一個大型演唱會經驗都比我多的團隊,我可以實現我的想法,是因為他們可以讓我不用擔心。這對於我們做大型演唱會的信心跟想像很加分,讓我們知道自己可以掌握到什麼程度。」
以下為 Blow 與 Good Show Lab 導演劉柏君的訪談:
Q:想先問導演,美秀的北流專場原定在去年舉行,延期有對這次的演唱會內容和美秀的表演狀態產生什麼影響嗎?
影響的層面有幾點可以說明,首先是美秀多了非常多的時間打磨、提升演奏技術。
美秀本來就不是以技術著稱的樂團,而是以形象或自製樂器的特色為主,大家不會說他們技術多好,但畢竟放到大型場館,你的技術沒有提升到一定的位置,在被放大的狀況下一定會有很多瑕疵。另外,延期之後我們辦了《多色寶山大王》專輯巡迴,雖然是在 Legacy 型的場地,團隊之間的默契仍可以先累積基礎。
而美秀在中間和 HTC VIVE ORIGINALS 合作虛擬演唱會時,拍了非常多「容積攝影」的 3D 素材,所以開場大家看到的「複製人」的頭,其實是從那時候來的。身體不是,但頭是。身體是動畫師,不知道從哪邊生來的模組。我和團員一開始看到初版的時候,婷文說她看起來比修齊還要壯,哈哈哈哈。
至於我個人的話,我覺得我多了很多時間累積想法,看電影、演唱會,思考哪些元素可以用在美秀身上。
Q:這次美秀的演唱會幕後團隊如何成形?他們都是 Good Show Lab 長期合作的夥伴嗎?
去年和今年 5 月,美秀本來要在高雄巨蛋演 Red Bull Sound Clash 時,我們組了一個有點像是前哨戰的團隊,包括內外場音控、技師、助理、programmer 等,作為進大場館前的鍛鍊。這次的音響組,就是以那次 Redbull 活動的練團、彩排團隊為基礎。
燈光組「禾火設計」的花花跟小伍是我的長期戰友,從大象體操、滅火器二十週年都是和他們合作。導播小恩是以前在攝影棚拍見證大團時就認識的。台上的舞監及 stage 團隊聞理、以洛、RB 及哲甫等,也都是從滅火器、血肉等大大小小專場一起合作的緊密夥伴。視覺組的 VJ 統籌紀昀,則是我第一次合作,我覺得她的風格很適合美秀,有點潮,但是潮加台的東西。
我覺得,這次的團隊人數,以北流的規模來說算是剛好,沒有很龐大或太精簡。因為你一進北流,導播組加上攝影師,肯定十幾位起跳;燈光師也不會只有一個,可能三到四個加上雷射好幾個;每個樂手也都需要一位技師照顧。不過就 Good Show 來說,的確是編制最大的一次。因為第一次碰到升降機關,我也需要有經驗的執行導演,可以 cue 流程(我以前從來沒有找過執行導演)。
Q:這是北流第一場搖滾站位演出,當時如何向官方爭取到賣站票的機會?
這題美秀的經紀人 Bully 也有跟我討論,因為這場是 Live Nation 跟美秀共同主辦的,很多場地、售票相關的問題,都得由她去協調。
北流以往演出以華語流行歌手為主,加上疫情影響,所以一樓通常傾向排坐位。但作為搖滾樂團的美秀去演,我們一開始很在意如果只能排坐位的話,那還要不要辦,因為氣氛會差非常多。
這段時間我們不斷跟北流協調,在不違反防疫政策的情況下,調整售票人數跟容積計算率。後來很幸運地,在演出前兩個禮拜得知,可以把一樓搖滾區變成站位。真的是天時地利人和。
Q:美秀的曲目風格龐雜,如何安排歌單 flow?風格龐雜除了現場的編曲實踐方法要克服外,會有硬體方面的難題嗎?
我覺得排美秀歌單的挑戰在於,大部分的樂團都是一兩個人寫歌,而他們是三個人寫歌——修齊寫〈擋一根〉這種 hit song,冠佑很擅長寫〈心悶〉、〈做事人〉這種抒情類,而狗柏從一開始的〈電火王〉到後來喜歡工業電子。
這是美秀的風格龐雜的原因。所以排歌單,我會先從音樂性跟 flow 的流暢度開始,並考量觀眾的熟悉度、節目進行一個小時了需要高潮,所以安排〈罪愛1995〉等。歌單排完後,我才會開始把歌曲當成素材,和演唱會概念整合成腳本(我從來沒想過做樂團演出有一天會需要寫舞蹈腳本⋯⋯)。
我最喜歡排歌單是因為,「歌單」是一場演唱會裡,唯一一個不會因為預算高低而被左右的元素,其他都會(要加幾顆燈、LED 要多大、什麼機關要不要有)。一開始我排了兩個版本的歌單,和美秀討論後微調出第三個版本。總共 26 首歌,有一些沒有曝光過的編曲,譬如原本要在 Redbull 活動演的新版〈Only Scott Knows〉,以及第一次表演的〈還是會寂寞〉、〈戀人〉。
Q:開場五組 LED 投射生化人的設計相當吸睛,這次的演唱會概念如何從專輯的賽博台客發想,最後發展出這樣驚人的開場?
我通常會先整理表演者的關鍵字,他們的形象、現場演出的特點等。儘管這次的團隊有些人跟我合作很久,但他們都是第一次做美秀,所以我需要讓他們了解美秀的特性,包括狗柏的每一種自製樂器到底在幹嘛。
簡報中,有許多樂團定位、文案論述的東西來自修齊,譬如說「賽博台客」的設定、「後台客」的精神,讓我們從中發展出視覺和演出概念。因為我們一開始就定調要叫「Amazing Show 同名演唱會」,不像「八寶山」那樣要講明確的故事,可以有更多感官的開拓。
基於上述關鍵字,我就理出了幾個方向,其中最核心的是:美秀五個人就是五個元素,所以舞台設計結構要能強調五個人,站位一字排開不像以前都是「前三後二」。我希望美秀的每個人都是 front man,所以 cube 的設計指向,都在指他們五個。
我發現我會感動於 team work 這件事。樂團是極致的 team work,也是極致的人際關係,當事情被共同完成的時候,比成就一個人來的感動。所以我看到阿爆說過「大家一起唱比一個人唱來的好」,很有感。
開場為什麼會那樣設定?因為排完歌單、想腳本的時候,我發現美秀就是一個,發展出兼具在地文化與外來美學的特有種樂團,不論是 Backstreet Boys 或酷龍,但他們出道時卻只被當「台客複製品」、「哪首歌很像伍佰」。
我想打破這件事,所以開場的複製人測試描述他們從「台客複製品」經過變異後,變成一種風格雜揉的特有種,下感也可以很潮很驕傲。而整場演唱會就是他們變異的過程,從〈殭屍王〉最後變成〈電火王〉。
Q:演出開場有許多的穿插「Amazing」句型,似乎和末段的句型有所連結?關於台客或美秀的定義等等,這邊要表達的究竟是什麼?
我發現好像沒有太多觀眾 get 到。我可以講明,這段的來源是有一天我在看《銀翼殺手2049》,裏面的 Ryan Gosling 每次出任務後都要進到一個小房間做「複製人測驗」,他必須回答電腦一些不相關的詞,不能有任何情感閃失。演唱會的開場,就是在跟電影的這段致敬,所以才會一直 Amazing、Amazing、Amazing。
測驗的題目是修齊先寫,我再去修,前面的題目純綷是開玩笑,後三題則會在〈細粒的目睭〉前再次出現。那時候的口白已經變成「複製人最終出場測試」,意思是他們經過這場演唱會後已經變異了,修齊回答那三題的方式也不一樣了。在聲音上,也從機械音變成人類的聲音。
Q:這次的視覺下料極重,燈具視訊皆有諸多巧思,譬如〈白鯨〉大片雷射打造的「海洋燈」、〈金光閃閃〉的跳舞機、〈細粒的目睭〉的兩顆大眼睛等等。幕後有哪些設計故事?
〈白鯨〉從一開始的討論就決定是「全場最美的一首歌」,它好像也是除了開場外,演唱會後討論度最高的歌。這首歌原本就設定要讓觀眾覺得他們在海底演出,所以一二三樓看到的雷射海平面視角也不一樣。我在現場才發現的事情是,彩排時,我請狗柏在最後一段升 key 的副歌,把手舉起來摸那個雷射,好似他把手伸出了海平面,用手把海給分開。
在視訊上,我一開始就跟紀昀設定,北流這樣大的場館可以玩感官刺激跟很危險很大塊的東西,像〈僵屍王〉跟〈戰鬥菸〉。特別要講的是〈我要你愛〉,以往在金音獎或 KKBOX 風雲榜等商演,這首歌的視訊都會變成台式招牌標籤。我很想打破這件事情,所以在腳本上,它被設定成一首很三八的歌;我跟紀昀那時候找了很多跳舞的 gif 迷因,最後在她的電腦軟件裡找到了滑稽跳舞人的模組。
Q:演出時,修齊說團員紛紛接受了音樂總監凱元的訓練,是何種訓練?
這必須從 2020 年底美秀跟著落日飛車,到高雄共演 On Ice Day 說起,他們在那時經歷了一場震撼教育。因為飛車的技術很強,當時他們的音響工程夥伴凱元,就成了美秀的樂團教練(band coach),用和飛車合作時相同的規格訓練美秀。
這次的北流演出,就是當時訓練的升級版。從 5 月開始,凱元會調整他們每一首歌曲的 tone,譬如修齊的吉他音色、婷文的貝斯和 Moog 合成器音色等等。再來是他們彈奏技巧上的細節優化,不斷抓他們練琴。
等於說,我們的練團加彩排分成兩個階段,前半段由凱元按照我們排好的歌單,訓練他們把每首歌的細節雕完,後半段他們能夠把歌曲組合在一起時,我再加入與他們討論接歌的時間點。
其實修齊的吉他進步了非常多,他爆幹練。他以前都說志向不在彈吉他,而是 talking 加樂團里長伯。但這次他有很投入調整自己的樂器弱點。
Q:作為從 2019 年就和美秀合作的演唱會導演,側面觀察美秀從 Legacy Max 到這次辦北流演出之間,有何成長?
這次演唱會開演前,我有去找他們講了一段話。我說:今天你們每個人都是 front man,該講話就要講話,別躲在後面。從「八寶山」差點不能辦,到後來演了兩場,有了更多演出機會,直到今天已經在北流了,大家一定要做到自己最專業的一面。
我看到美秀最大的改變,是他們對自己的標準跟企圖心提高很多,因為他們知道現在要征服舞台、表現的狀態跟以往完全不同。以前會覺得他們好像負擔很大、很累、快垮了,但這次做北流,我完全沒有感覺到這件事,反而是想去征服。
我覺得他們也更清楚自己的優勢跟定位了,愈來愈知道音樂產業的各項專業在幹嘛,進而更尊重專業。現在美秀的試音跟彩排毫不浪費時間,要試什麼歌、跑到哪一段才可以試完所有樂器,上台前就已經分配清楚了,可以很精準。
Q:美秀的北流演出造型又是一次新的變化,在服裝設計過程有什麼趣事?有想過要讓他們換第二套衣服嗎?
這次的造型團隊是「天使製造ANGE1MADE」的冠儀跟盈楹。冠儀和我合作比較多次,從大象體操的《夢境》到春艷的演出都是她做。
美秀的服裝是以狗柏的美學為出發點,他會提出 reference 跟風格,再交給服裝設計師整合給團員確認。我發現狗柏有一點上癮,會覺得美秀不能穿「安全的服裝」。
說實在的,美秀的歌單安排都沒有服裝設計來的困難,因為曲風龐雜,很難有一套浮誇的衣服可以適用所有美秀的歌曲。所以討論初版造型時,他們會提問,如果這麼露、這麼誇張,那唱〈做夢的人〉或〈細粒的目睭〉時會很奇怪。
在換造型上,我本來想要在〈罪愛1995〉前讓美秀換第二套衣服,可惜預算不夠,所以最後變成只多披一件外套上場。
Q:想知道那台飛在高空中的「美秀飛船」的來歷,當天好像遙控功能有失效一次?
顧完所以有舞台跟硬體的必要成本後,我本來就想說若有多餘的預算,要做一個大家覺得「幹,這是什麼」的 bonus。可能是舞者、瀑布煙火之類的特效。後來我想到,前陣子做春艷那場查了一堆氣球廠商,其中有個廠商有一座可以遙控的飛船,像空拍機一樣,船身還能輸出成炫炮樣、會發光。
飛船第一次出來是〈金光閃閃〉,為了用 go pro 拍觀眾的頭。第二次是〈電火王〉,要秀出紅色春聯寫「美秀出品,必屬佳作」;左右兩側則寫著「專心看表演」。遙控功能有成功一次,可是在〈電火王〉時改用線拉的,因為現場太多無線訊號,不論是攝影機或手機,所以頻段被蓋掉,只好改用比較安全的方法。
其實這個想法也是我有一次,到柏林看(現在被大家唾棄的)Roger Waters 演唱會上,有一頭《Animals》專輯封面的飛天豬。
Q:作為 Good Show Lab 的第一場北流等級大型演出製作,有什麼針對場地所發現的挑戰(北流場租、場地設計導致的成本、音場難題等等)?
這次辦北流的成本結構中,場租的佔比真的很高。以辦過小巨蛋的藝人來說,再回來辦北流就會覺得便宜,但對於第一次要跨到 5,000 人這個檻的音樂人來說,就很辛苦。
北流的可容納人數是小巨蛋的六成左右,所以他們的定價是參照小巨蛋的六成去訂的。但小巨蛋可以賣的票價跟北流又不一樣,所以直接用六折來訂價,我覺得不合理外,最傷的還有一點是,它要抽票房的 8% 作為場租(編按:一般獨立樂團演出的中小型場館,往往是場租與票房抽成擇一,北流則是既會收場租也會拆票房)。
這樣在訂票價時,訂得高就會被抽得多,又怕賣不掉,訂太低收入又很少如果北流的目的是要扶植新的音樂人,那是不是該有個「第一次上北流的新人」補助方案?。
其他硬體上,北流的音場都不是問題,只是舞台空間既高且深,要怎麼讓它看起來有模有樣,就會有硬體製作費用上的門檻,如果沒有花個 250 到 300 萬,看起來就很寒酸,舞台就會顯得很空、人很小。
另外,我們和宜農的北流演出,都有遇到 LED 吊點承重的難題。北流的天花板有一個承重的母架,母架上面有承重規範。宜農那場跟我們都是,總重量沒有超過,但母架上單點的感應器,會測出中間還是旁邊的單點超重。
8 月時知道宜農專場有遇到單點的問題,我們就趕緊回頭調整,果然發現總重 ok 但單點有問題。因此美秀的舞台有大改過一次,我把 LED 全部換成比較輕的透明冰屏,但這就會 delay 到視訊的製作時程,不同的 LED 它要出的 pixel 會不一樣。
Q:最後,有些歌迷向的問題,想在此代為詢問:首先是台北陳先生想知道,為什麼不讓狗柏、鍾錡他們脫衣服?
我們沒有不讓他們脫衣服,我們也完全沒有討論到要脫衣服這題。我昨天看了這題想到的回答是,音樂祭的玩法跟北流不一樣,音樂祭脫衣服會產生一個 vibe,也不會有燈光、視訊的限制。以往的〈僵屍王〉,狗柏跟修齊就會在台邊一直走、煽動觀眾,但這次專場我有跟他們說,一出場到間奏前都不要離開自己的位置,因為要考量整體的視覺呈現。
Q:來自台中的陳小姐想關心,婷文的腳傷還好嗎?
針對她的腳傷,我在排練團進度有設定,從何時開始她要練習站全場。她一直都有找復健師,可跌倒完後心理壓力大,很怕再也沒辦法站,所以暴瘦,小腿肌肉量也掉。美秀前期練團她都坐著彈,直到八月初,我就有規定她要讓身體適應站全場。最後,她的腳有成功挺過整場,但還是得貼彈性繃帶,所以拍大合照的時候沒辦法用蹲的,只能坐在地上。
Q:住在南京復興的王先生想了解,為什麼狗柏很少 talking?這次炫炮又有什麼改變?
狗柏私下就是一個寡言的人,演唱會時已經算他話多的時候了,我覺得,他把他的不害羞跟能量都放進表演裡了。可以特別分享的是,狗柏的炫炮要感光才能演奏,所以以前他的樂器前面會有個夾燈,裏頭裝黃色的鎢絲燈泡。這次在北流,這顆燈泡沒有出現,因為它沒辦法調顏色,所以我有特製一個燈具給他,讓燈光師可以寫在燈 cue 裡幫狗柏開燈,顏色還能跟整體畫面一起改變。
Q:高雄的毋小姐有發現,團員這次腳下都有自己的電風扇跟煙機,那些是什麼?
是的,每個人的站位下都有個鐵網,藏著燈、風扇跟煙機。像這樣子的套組,歐美的搖滾樂團很常用,這次 Red Hot Chili Peppers 的巡迴,鼓手下面都長這樣,Rammstein 也超常用。我非常扼腕沒辦法坐在二樓,因為在一樓會看不到整體效果。為了這次演出我看了很多 Coachella 的表演跟國外大團的秀,像〈僵屍王〉的大怪物是在玩 The Chemical Brothers 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