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機壞,音樂人有很多事要面對,台灣音樂生態有根本上的問題(罄竹難書):音樂養成教育幾乎是零,從根本上造成閱聽眾與音樂人的素養淺薄(這是平均而論);價值觀偏重物質經濟,社會觀念封建,造成環境貧脊,缺乏藝術發展所需的養分。
關於 沈伯 x 《悲傷夜市》
Q:請用一句話推薦這次的新專輯。
請聽這張專輯,並推薦給不同年齡層的人。
Q:製作這張專輯的過程,期間發生印象深刻的事或有趣的事。
「獨立的純度」
做專輯的開頭,錢是最大問題,我沒有足夠的財力完成理想的錄音。眾多創作都當成商品來賣的現下,補助或募資是普遍的資金管道,本質上,均需取得他人認同才能獲得發聲空間,我不打算讓《悲傷夜市》為此包上賣相好看的糖衣,這是純粹的任性,我覺得創作就像吃飯、大便,是自發的動機與宣洩,被人掐著會不舒服。所以我在鼓房裡,用一支借來的麥克風與手上的樂器,從彈到唱把整張專輯做完,連包裝設計跟照片攝影都自己來,除了壓光碟這個步驟我辦不到,包裝也手工進行,當時心裡想的是:看看音樂可以獨立製作到什麼地步,起碼對「獨立音樂」這標籤下所遮蔽的媚俗與背叛,做一點微弱的嘲諷。於是「悲傷夜市的專輯產銷實驗」出現。
「產銷實驗」
這實驗的精神是:如果一張專輯所創造的收益,不足以支撐創造它的全部運作,那麼,它的存在意義應該超越「收支平衡」的思考層次(包容這個意義的最大空間,就是文化與普世價值了);要是這個意義是空泛的,每做一張超支的專輯,都在對整體社會進行一次剝削!音樂人應當思考,作品在哪個層面創造價值,並對作品的存在有信心,否則,這創作跟鄉民言論在本質上差異不大。
實驗的方式是:購買「艱困版悲傷夜市」的人,會得到不確定能實現的權利,如收益能累積到足以製作我理想中的精緻版本,我會進錄音室將這張唱片重新錄製,將精緻版的實體唱片贈送支持者做為回饋。這是我所能想到「同時保有創作的精神自由,並將作品產出」的方法,也測試台灣的音樂環境,能不能讓這樣的事情實現。朋友提醒我,這樣浪漫的念頭,結果可能會很悲慘。其實「悲慘結果」也是這場產銷實驗可預期的狀況之一;目前為止,人們對於這場產銷實驗的理解程度偏低,我了解到「把理念清晰地傳達出去」的重要性,往往不亞於作品本身。
Q:聊聊唱片包裝設計跟音樂的關連。
錄音還沒完成時,已決定將唱片裝在雞排(鹽酥雞)的油紙袋裡,符合專輯名稱與艱困的形象,這紙袋是百分之百的符碼,台灣人對這紙袋會有共同的感覺,一種文字難以敘述,但真實存在的共識,那「恁北講袜清楚,不過恁北知影」的感覺,不就是文化嗎!每份裝在雞排袋裡的專輯交到購買人手上時,從他們的表情跟與莞爾,明白某種感情還在我們的心中流動;我的作品(攝影、音樂或文字)一直想捕捉這樣的東西:文化共識。
至於光碟包材在設計時,賭氣地不想用塑膠,結果是一張海報包裹著 CD、七張明信片(預算失控)與一場僥倖逃過的印刷災難;七張明信片裡,分別是七首歌的詞,及歌詞相關的攝影作品,希望有人把歌詞寄給朋友,海報則直接用膠水貼在小吃店木板牆之類的地方。海報上的照片,是台北行天宮賣香的最後一天(這世界有太多最後一天,在人們的冷感中孤獨死去);影像中的符碼與情緒塞得很緊,是一張可以凝視長久的照片,我用相機記錄這一刻,為將來的台灣人拍照留念,期待有天,我們能懂得珍惜自己與土地,這期待跟做專輯《悲傷夜市》是一樣的。
Q:請挑出專輯內的一首歌,送給一個人或一個特定族群。
我想把〈大橋頭〉送給過世的二伯(好像中國好聲音裡的狗血梗),憐惜他幾乎沒為自己活過的人生。
也送給大部份的 Old 雞喪,特別是經濟能力不佳的一群,普遍地受困,台灣的中老年男人很少開心活著的,在街頭觀察中非常明顯;他們被主流價值排擠在外,得不到足夠關心、被賦予嚴苛的期待:必須堅強、忍受孤獨、懂得抗拒(不配擁有)欲望……。其實,男人的心智並不隨年紀而大幅轉化,Old 雞喪是變老、失去關注的青少年,他們一樣需要瞄女人的胸部跟大腿、一樣練肖話(胡扯抬槓)、仍有雄性的競爭特質,足夠的健康條件下,有很多人會跑去打籃球、跳恰恰……,然而,台灣社會結構中,對中年危機(及之後)階段的男性相當不利,他們在寂寞與茫然中萎縮,在博愛座上、大樓管理員的位置上、在公園椅子上,像個隱形人,周遭一切會自然而然地對他們形成嘲諷;我們必須正視這種寂寞,陪他們聊個幾句,反射給你的熱度與盼望,比街貓浪浪們還多一些。
(大橋頭是唯一不在鼓房裡錄音的歌,收音跟大致的混音是在 112F 完成的)
Q:請說出這次發行的音樂中「你最喜歡的一首歌」。
〈悲傷夜市〉是我最喜歡的一首歌,情緒上的層次感最豐富,揉和了憤怒、批判、悲傷,旋律漂亮、節奏直接、編曲充滿張力,我特別喜歡中間的吉他獨奏,雖然彈得坑坑疤疤;那天林冠華死掉(北區反課綱高校聯盟發言人),這首歌不是為他而寫,而官員們對此的反應使我憤怒,盛怒下完成〈悲傷夜市〉的錄音,最發洩的版本放在專輯裡了。這個狗屁倒灶的社會,常常在你受夠了之後,再超越極限,幹出空前的狗屁倒灶,大家若只把憎恨對著官上面,會泌屎問題的核心,套用白蘭說過的句型:狗官都是從台灣社會體系裡幹出來的。社會沒變,還會有千千萬萬個溼滑。 扯遠了……(還在怒)回到這首歌,悲傷夜市傳遞一種燃燒中的憤怒與失望,如果聽的人感受不到憤怒,這首歌就沒命中聽者內心想保護的那種價值。
Q:同一時間發了專輯與單曲的原因是?可否談談從 comfy 、困難生活節,這樣走過來的音樂之路與變化。
專輯錄到一半,察覺裡面三首歌跟另外七首的意涵不同,放在一起反而讓《悲傷夜市》的概念不完整,因此決定將三首歌另外做成一張 EP,預算再次失控。當時有一種「屎都拉在褲子裡了,再尿上一泡又何妨」的豪氣(?)。Comfy 的時候,我只是跟著幾個英國人玩團,幫他們的創作打鼓,雖然那時的我很嫩,東西也很粗糙,但是他們給了我很大的空間,了解自己對演奏的想法是可行的,只是要更堅持、更有自信。困難生活節對我來說是個好消息,因為發現玩地下音樂的人還在,還有生命力。
但如果你想問的是更細膩點的東西,我的音樂之路是這樣變化的:
1、年輕時玩創作團(90 年代後期)覺得自己充滿了可能(很嫩,也蠻賽的)。
2、當完兵之後想成為一個好樂手,背道而馳了幾個團之後,陷入「要生活還是要繼續明星夢」的抉擇困境。
3、發現自己有當老師的才華,心力投注於音樂教育,找到自己在產業裡的位置。
4、解決學生問題的過程中,了解到台灣美學教育的缺乏與偏狹、教育體系仍封建落伍,更根本問題在於「文化自覺不足」、「封建餘毒仍深」。這是音樂圈(甚至其他層面)無法進步的原因,解決這結構性問題,遠超出我的能力範圍。
5、創作的動機出現:用音樂、文字、攝影,把想告訴這社會的事說出來。
Q:您相當關心台灣的庶民生活,可否分享創作的過程?以及歌曲和曲序如何定案的?
看「庶民」這個字眼覺得……我們仍活在封建的影子裡(哈!)
當一個故事或畫面觸動我、在心裡繞上一段時間,歌詞或旋律就會來找我,這個過程會自然發生,只是完成創作的模式有點痛苦,常在睡夢中,構思的旋律、歌詞或 riff 逐漸成型,得在半夜裡逼自己下床完成,一邊發作起床氣,一邊在詞曲的情境裡激動,出來的作品很強烈;詞、曲、編曲,會同時完成,專輯版本跟雛形相去不遠,幾乎寫完就定案了;醞釀與思考的時間較長,執行時蠻快,在一個深夜裡就能完成。像是〈天際線〉,想說點什麼來紀念過去時光、逝去而少人在乎的事物,riff 幾分鐘內就出現了(歌詞則寫了兩年多)。
〈悲傷夜市〉則像幽魂索命,歌詞出現的速度比手寫還快,因字太潦草,難以辨識,完成版只用了三分之二的字數,整首歌大概兩個小時內完成。
〈巡田水〉是過程最有趣的一首,來自一個悲傷的夢境:「夜晚台北東區還熱鬧的時候,舊時代在這裡種田的老農鬼魂出來巡田水,我叼著菸站在忠孝復興站斜對面,勞力士鐘錶的門口,對著半透明的阿嫲說:你若要去巡田水,往這邊去沒啥米意義,忠孝東路的方向走過去,永遠沒有春天。」嚇醒之後,下床把曲完成;那時一直關注苗栗政府把怪手開進田裡的事情,說憤怒,可能怨與恨的成分多些。
專輯裡的曲序只有大橋頭是刻意(排在第一首),因為錄音品質最好,其他歌是依照錄音順序排下來的,仔細聽會發現錄到後面,愈錄愈粗糙,畢竟把專輯完成比較重要,也由此發現理想與執行能力有很大差距。
Q:您對搖滾樂與音樂歷史有一定的研究,可否聊聊自己喜歡聽的音樂?如何影響到你這次作品?
對搖滾樂與音樂歷史的研究,是因興趣與教學上的需要,教樂器的好老師不少,但教人理解音樂的不多,音樂在精神層面的重要性大於樂理與演奏技巧。小時候聽老爸唱國台語老歌,學會一堆爺爺奶奶的曲子;第一首西洋歌曲是在路上撿到的一卷破掉的卡帶,裡面的歌超好聽,長大才知道是 Beatles;80 年代是我接觸西洋音樂的開始,三星、細胞、飛歌…那些 B 版卡帶合輯是我的全部。國語流行音樂差不多就從丘丘合唱團、印象合唱團,聽到滾石飛碟時期結束。
進滾石打工,夢想當唱片製作人,這時是華語流行音樂的黃金尾聲,了解到那不是我要的環境;尾牙時候抽到陳昇提供的獎品(音響),把每月薪水都花在唱片上,第一張 CD 是 Kenny Burrell 的 Guitar Forms。看雜誌亂買了一堆發燒片,各種器樂、人聲、宗教、民族音樂……等,有些唱片被貼在歐巴桑的腳踏車菜籃前,部分的古典音樂為我開啟另一扇門;愛逛唱片的時期,被老闆逼著買 Pink Floyd、Fleetwood Mac……,特別是有出 24K 金的版本(貴)。
滾石的主管阿蘭姐、王方谷介紹我聽一堆 70 年樂團 Player、Bee Gees、Bread;育典樂器的老闆子文(當時是高中同學)要我聽 Megadeth,也丟了 Primal Scream 給我,他不喜歡但我很愛;我自己則一直喜歡 Steely Dan、Led Zeppelin、Erath Wind&Fire…以及大量的 DooWop 一片樂團。很多歌在第一次接觸時沒有打動我,但幾年之後,人生中的某個時刻來臨,突然才懂這些音樂裡想告訴我的是什麼,我學到不要輕易否定這些作品,靜待時間來敲門。
我喜歡的音樂大多落在 70&80,以搖滾樂、流行音樂居多,當時的樂手技巧精湛、作品精緻,合成器的聲響較少(到這幾年我才懂得欣賞合成器);老了點才開始理解藍調、爵士,這是目前投注較多時間的領域。很難指出這些音樂對我作品的影響,那是內化與質變之後呈現出來的結果,我的演奏技巧並不細膩,比較專注在歌裡陳述的事,音樂性與文字會有主觀的平衡狀態。
Q:對於台灣的音樂生態與音樂祭,有什麼想法嗎?可否分享你觀察到的音樂現象與環境?
這是個講幾個小時也講不完的問題。音樂與其他藝術形態,基本的能量來源是文化與經濟,文化衰弱與經濟不振的國家,很難有健康的音樂生態,現在的台灣就是例子。而我認為台灣的未來在於文化,這是較為強大、長久的國力,也是藝術發展之道。(很多時候,連政府的文化單位都分不清藝術與文化的差異,到現在還是頭痛醫腳。)
「音樂生態」
時機壞,音樂人有很多事要面對,台灣音樂生態有根本上的問題(罄竹難書):音樂養成教育幾乎是零,從根本上造成閱聽眾與音樂人的素養淺薄(這是平均而論);價值觀偏重物質經濟,社會觀念封建,造成環境貧脊,缺乏藝術發展所需的養分。
「音樂祭」
音樂祭在執行的層面,還有成長空間,希望參與演出的樂團能獲得合理的酬勞、各環節能整合得更好;音樂祭的主辦人需思考「怎樣辦一個有魅力、能獲利的音樂祭」,並且不剝削勞動者(這點比音樂更重要)!對(演唱會)音響的領頭羊們,只有「提升專業能力是長遠獲利的方式」這句話;目前的台灣政府,真想幫忙的話,就是將部分法規鬆綁,讓有創意有足夠發揮空間。
我觀察與想法還有:
1、政府的錯誤干預,造成音樂生態扭曲。像是補助,應花在更根本、更該受保護的本土傳統藝術活化(是活化,不是保存),他們的價值無法以產值衡量;藝術環境需要生命力,補助不應成為個體獲利或維持生存的管道,那會降低了新生命發展的可能。
2、「靠補助走下去的獨立音樂」算是一種音樂風格,應該貼上標示,跟食品標示一樣,是一種責任與良心。
很多人支持獨立音樂,除了喜歡音樂,也由於獨立音樂彰顯一種獨立的精神,跟支持公平交易咖啡是類似的情緒。音樂不需與商業做切割,但需要不受商業目的染指的空間,獨立音樂不是一種樂風,而是一種不受限制的存在價值,因此沒有跨界的曖昧空間,一旦進入主流體系,音樂家該與獨立的精神做切割,「另組創作的生命體以延續獨立精神」也是可行的做法。
平台經營者有義務「將獲利動機明確的音樂家,切割於獨立音樂的標籤之外」,眼光放遠,這是保障音樂生態有持續動能的基本認知。很可惜的,平台經營者並沒有這麼做,標籤化的識別系統搭配裝扮過的商業動機,使台灣的獨立音樂幾乎失去命力,到了非商業取向的音樂家必須考慮切割獨立音樂,尋找符合本質的新標籤(不能專心創作,很辛苦),這應該是樂評大大們該做的事(新標籤),結果大大們苦練修辭(或者在草東的派對裡了)。
3、聽音樂的品味由意見領袖決定,愈來愈遠離音樂的本質,聽眾們需要的是音樂素養,及聽力上的啓蒙,而不是樂評的華麗辭藻。樂評們請放過聽眾。
4、一群音樂人擠在一小撮群眾前取暖、互投所好,而社會上有許多地方、許多人都需要音樂,但沒人為他們而表演;音樂人應更關懷社會,音樂的價值不能以票房衡量。
5、國小到高中的學校教育完全扼殺了個體差異的發展,也為年輕人做了難以挽救的審美截肢。
6、困頓的環境,愈能讓生命力強韌的藝術壯大,藝術家們不要放棄思考、創作與展示。
Q:對於音樂「在地化」與「國際化」,有什麼看法?自己的音樂對於土地或社會環境有連結嗎?
這是個文化議題,我將在地化與國際化定義為「文化光譜」的兩個方向,每一首歌或每個音樂家,會因為的養成(創作)過程而自然地落在光譜的不同位置;以個體而言,在地化或國際化,在任何程度上都沒有價值差異,以區域的文化健全來說,「光譜上的不同位置都能均勻地分佈著作品與音樂家,會是較好的情況」。
我的音樂的確對土地與社會環境連結較深。
Q:接下來的活動行程?下一波計畫與最想做的事情?
接下來就作幾場想做的表演、試著賣掉幾張專輯,希望讓聽眾覺得看我演出比去看電影爽;關於創作,新的想法已陸續冒出來,「完成作品」並不是最困難的事,讓演出動人是最重大挑戰,眼前最想做的事情,是讓自己的表演更成立。
「演奏實驗」
我會做一連串爵士鼓的獨奏,不是平常認知中的 drum solo,比較接近鋼琴、吉他,或其他器樂 在詮釋標準曲目的那種形式,透過爵士鼓,和聲與旋律會做相當程度的解構,仍保留爵士的核心元素、多聲部的即興與對話;演出場合會是街頭、廟庭、都會區、鄉間……等各種想像得到的地方,環境裡各種人為、非人為的聲響都是觸動即興與對話的來源,以我所知,目前沒有這樣的表演形式,姑且可想像成抽象派爵士樂。
【快問快答】
Q:你在音樂中得到了什麼,讓你願意堅持下去?
一種獨有的說話方式與明確的人格特質。
Q:如果可以跟一個音樂人交換生活一天,那個人會是誰?
John Paul Jones(Led Zeppelin),我想親身體驗 John Bonham 的鼓。
Q:對你來說,音樂在心中佔了何種地位?
跟垃圾食物一樣,沒有不會死;如果要吃的話,就一定要吃最爽的。
Q:你如何分配時間在音樂與生活上?
顧生活要緊啦,一方面把物質欲望降低,活不下去的人沒資格任性;剩下的時間就可以給音樂。
Q: 你平常蒐集音樂資料的方式,與聆聽音樂的方式?
這幾年的資料蒐集方式比較嚴肅,像在做論文:
1、經典錄音→發現喜歡的樂手→維基百科→尋找其他作品。
2、各種現場。
至於聽音樂就專心聽,盡量不用眼睛(有時例外,很多作品同時以視覺、聽覺角度呈現)。我不在開車或做其他事情時聽音樂,除非練習,也不在手上有樂器時聽音樂。
Q:分享你個人和音樂人朋友們近期常常談論的話題?
表演的本質中,必定包含聽眾與空間形式,演出者不可能全盤掌控(極少數神人除外);因此,大多演出都像是在觀眾面前自慰(全球皆是)。
Q:最希望這張專輯被什麼人聽到?
黃春明。
Q:如果可以,最想要找什麼音樂人合作演出或錄專輯?
Q:這次的歌將變成一部電影的主題曲與配樂,你覺得會是哪部電影?
《古惑仔》,不覺得會有點好笑嗎?
Q:私心想推薦一張專輯,會推薦哪一張?原因是?
Bling High 〈小賤人〉 因為這是我另一個樂團的作品。
Q:近期想推薦哪個音樂人、樂團,原因是?
旺福小民,這麼認真的音樂家,值得更多肯定。
Q:最近喜歡的一句話或一個想法是?
「You Can Play A Shoestring If You Are Sincere」- John Coltrane
Q:現在馬上想的一首歌是?
Everytime we say goodbye
Q:最近有什麼有趣的活動是你想參與的?
5/1 晚上七點在 pipe 的「根管治療」。
Q:除了音樂,你平常喜歡做什麼呢?
拍照。
Q: 目前最想學習的新事物是什麼?理由是?
哲學、人類學,因為腦筋不夠清楚,對人需要了解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