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ttoo,被翻譯成刺青或紋身;源自玻里尼西亞島嶼地區的外來語,意指藉由刺入不消褪的染料至皮膚下,追求個性化表現與象徵意義的身體藝術,自古埃及壁畫及木乃伊殘骸上便能見到;確切能追溯至西元前 3250 年前最老的木乃伊冰人奧茨,刺青的悠久歷史媲美音樂,是人類重要文化遺產之一。台灣的賽德克族、泰雅族、太魯閣族、賽夏族紋面與紋身行為,在歷史上更為重要發現,甚至是人類史中關於文明遷徙的關鍵證據。
近年人們對刺青的敵意逐漸改善,這種自主、身體力行的表現形式,尤其受積極追求自我實踐的人們喜愛,例如職業軍人、船員、運動員、重機騎士、設計師等,以及在創作路上追求個性化、風格化的音樂人們。
農曆年後的專題, Blow 將介紹與音樂創作相輔相成的刺青文化,以及許多音樂人身上的印記,和那些他們用身體記住的故事。
刺青,信任與合作的工藝
早期由於資訊封閉、且受到日本傳統影響深遠,台灣的刺青者總與不良、黑道劃上等號,但也有些人對此懷抱崇拜,刻意去模仿以彰顯自己的地位與身份。如今訊息流通快速,刺青風格受到歐美、甚至世界民族文化影響而迅速發展,科技也讓施作技術更臻成熟,已鮮少會出現很醜的樣式,或一看就誤以為是「道上兄弟」的圖案。
刺青在現代社會已成為一門賞心悅目的藝術創作。位於 The Wall 展演空間的 J Tattoo負責人阿J 說:「即使現在依然有人不喜歡,也不會出現極為排斥的現象;而且以台灣人口比例來說,其實接受度很高。」
刺青與音樂都是非常私密、非常個人的一種表達方式,過去大部份是客人告訴紋身師想要的圖樣,如今客人會與紋身師一起構思、一起討論想法,猶如幫提供「Demo」的客人,進行「編曲」;甚至也越來越多紋身師開始經營專屬風格和作品,提供客人選擇、蒐集。以阿J 來說,若客人不是想要他的風格,他不太會承接這份 case。「我可以接受你提供的主題,而圖案構成方式則以我的方式來做。」他說。
而刺青者的動機也略有不同。一般是紀念特別意義的事件,或純粹喜歡某一類的圖形,為了好看而刺;另一種則在國外行之有年,台灣近期也開始出現的「蒐集紋身師作品」而刺的行為。
阿J 解釋:「人們會為身上有某位刺青師的作品而感到驕傲。這是身為刺青師的願景,一個刺青師要讓別人認得你,也認得你的作品,讓客人希望擁有你的作品。」曾是 Beyond Cure 團員,現為血麻 Gorepot 吉他手的刺青師米克也提到,由於音樂和刺青都有相當多不同的風格及類型,要怎麼樣堅持自己的風格,並且創造出讓其他人接受甚至愛上你的作品,著實是最困難的地方。
如今,不論是文青派的概念圖樣,或是熱門的 Old School 美式復古風,都有各自的族群與愛好者,讓刺青的領域多了許多勇於嘗試的新血師傅;即使傳統一輩的師傅對雨後春筍般冒出的特色風格態度保留,但如此演變確實讓力求多元的刺青文化正向發展。
與音樂共演的刺青文化
這兩年,台灣藝文活動現場總有各式各樣的新價值與新創意萌發,紋身和身體彩繪也不曾缺席。他們是許多次文化的擁護者,不論重機展覽、街頭舞蹈比賽、 Live 音樂活動都會一同響應,像是即將來臨的春天吶喊、大港開唱,或是硬派的山海屯音樂節、饒富趣味的 Park Park Carnival 等,皆可見到紋身團隊進駐。
音樂節對刺青師來說是個可能的營業環境,音樂本身更是工作與生活的一環。像是熱愛樂團現場的 13ink Social Club、無盡紋身、丁墨紋身,在饒舌場景出沒的 Showhand Ink,還有位於 The Wall 展演空間的 J Tattoo 等,都與音樂有著非常深刻的連結;而刺青施作過程漫長,刺青師也會藉由音樂的力量讓自己專注、使顧客轉移皮肉疼痛的注意力,甚至傾向以較激昂的音樂類型,加強雙方的精神力。
「我工作沒有放著歌是完完全全無法進行的,而且一定要大聲,那是一種能把外界跟自己的領域隔開的能量,讓我感到放鬆與掌握作圖節奏!」 丁墨紋身師阿丁坦言,刺青與音樂對自己而言兩者必須是並行的。
阿J 也認為音樂與刺青某些特質其實非常相近:「音樂是一門藝術,下分許多類型與風格;刺青也是,分出很多派別與風格,例如美式、日式、傳統、圖騰、寫實圖案等,尤其現在機器、顏料都十分進步,現在只要畫得出來的幾乎都刺得出來。」
音樂與刺青的核心價值在許多面向十分類似,13ink Social Club 的大龍與阿J 都認為,反覆練習技巧、無止盡的堅持、並將美學吸收成為生活的一環,堅持自己的信念在逆境中求生存,都是兩者十分相近之處。大龍更補充:「不同的大概就是做音樂也許可以修改刪除檔案,但刺青是只有一次機會的,做壞就直接掰掰了。」
刺青槍下所見的價值與信念
以黑暗系、寫實風格為主的 J Tattoo,與音樂的關係更是密不可分。挾地利之便緊鄰著金屬樂風見長的 The Ball 音樂教室,自然擁有許多個性十足的金屬頭成為常客,甚至不少受邀前來 The Wall 演出的國際表演者,都在此留下帶回家鄉的印記。
阿J 從小學畫,國小喜歡七匹狼,國中受哥哥影響聽 Beyond,對樂團編制的音樂非常有興趣,更被他們身上的刺青吸引;上復興美工後偶然看了刺客樂團的現場演出,加深他「做音樂」也「做刺青」的念頭,開始接觸更多的樂團,Cinderella、Guns N’ Roses、Pantera、Sepultura 一路聽,也埋首於刺青研究,加深自己的美學底蘊。基於對音樂的熱情,他在去年繳出此領域的首張成績單, 發行首張專輯《灰階》。
因為服務為數眾多的音樂人,加上自己擁有獨立發行的經驗,阿J 對「玩音樂大不易」有所體認,也十分感佩這群理念堅定的人;尤其玩硬派曲風更是小眾,難有優渥的收入去支撐大面積刺青的支出,Hardcore 得很徹底 。
「我很喜歡音樂這個圈子。讓我在台北這個地方唯一感覺到比較真實的地方;玩音樂的人看起來好像都怪怪的、壞壞的,不太好相處,但其實那只是表面;這個圈子的人都能堅持某些原則,也很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他認為,就跟刺青創作一樣,台灣這樣的音樂環境,動力與成就感其實來自於分享,與彼此的相知相惜。
刺青樂團人的故事?
下一回,「音樂人刺青故事:男生篇」充滿小鮮肉、小爌肉身上刺青的由來,千萬別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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