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上這件事,其實當初沒有預期自己會把它寫出來。畢竟比起一般鬼怪傳說平淡了些,而且覺得可能有些人會因為八卦炒作,而忽略這首歌本身。但事隔多年,加上前陣子才去拜訪當初幫我們製作《Selfish》的大前輩王爺老師,讓我不由自主地想起這段詭異的往事……
We are so beautiful-Part 1
〈We are so beautiful〉這首歌是(P!SCO)主唱小論早期所寫的歌曲,以我們慣用的小調為基底,最初的版本是團員們在大吉祥錄音室用生命裸錄的Live Recording 版本。原本三連音的鋼琴前奏到後來正式錄《Selfish》時改成了弦樂,在副歌齊唱「We are so beautiful」時,也有這段三連音出現。
當晚其實很不順,我們從半夜錄到天亮,因為必須從頭到尾一次錄完,在錯一個音就得重來的前提之下,這首歌就是怎麼樣都搞不定。(當時很拚,一個晚上錄四首,大家的專注力也都瀕臨崩潰邊緣……)或許是自己太累了,當初不以為意。我們錄製樂器與主唱基本上是分開的,樂器一軌,主唱一軌,經歷了多次練團後,雖然偶有小錯但勉強在Live Recording時不會有太凸槌的表現。其中這句「We are so beautiful」出現頻率很高,進歌前的副歌與後半段,我都有感受到那歇斯底里、彷彿有人跟著齊唱「We are so beautiful ~ We are so beautiful ~」
印象中當時的情境是這樣的,團員們一起在錄製樂器的部分,而小論在錄Vocal的房間裡。錄音室很安靜,我突然感覺手冷冷的、刺刺的,手不太聽話,自己似乎停不太下來……整首歌彷彿只有「We are so beautiful」這句旋律……等到我重新感覺意識回來的時候,只剩下自己坐在錄音室裡頭!明明剛才團員們都在一塊啊!前半段的時間應該是有主唱的歌聲,伴著我們一起錄的不是嗎?我記得我們大概錄了六遍左右,我很清楚當時的錄音師叫嘉宏,因為他是個Keyboard 手,前奏鋼琴的三連音彈不準時他也有特別要求……但現在怎麼只有我在錄音間裡頭?納悶的同時我去了廁所,然後團員們跟我說:「OK,We are so beautiful現在開工。」什麼?剛剛不是就已經在錄了嗎?我剛剛做了什麼?而且我當時很有印象,我們在錄製的時候是有主唱的,只是感覺跟小論平常的聲線有些不同。
隨著表演量的激增,早年〈We are so beautiful〉在P!SCO表演中出現的頻率非常高,製作人王爺老師也因為這首歌而跟敝團熟識,並給予了我們非常多的幫助與指導。但這事情其實並沒有因此告一個段落。
We are so beautiful-Part 2
大家可以去聽聽〈We are so beautiful〉的《Selfish版本》(CD版本),進副歌前的慢板和主歌後半有「We are so beautiful」歌詞的地方。當時幫我們混音的Andy老師請我們去錄音室聽,說也奇怪,有數個雖然不影響、但很確定它不是樂器成音的缺陷聲,可以砍掉但會花很多時間,而且其實我們用一般音響喇叭,不太影響整首歌的感覺,因此最後,我們保留了這個聲音,伴隨著CD壓片和發行。
後來有一天,因為大家行程更動的緣故,臨時改約下午去王爺老師的練團室練團,地點很特別,是在台北某鬧區電梯公寓地下室,這裡終年不見陽光(因為是地下室啊),有一間練團室、一間 Control Room 與可以窩著開會聊天的客廳。最微妙的是,練團室隔音門上居然有個可以透視裡外的方窗,透過這個方形空間,外頭的人可以看到裡面誰在練團,而裡面的我們,可以看到有人出入。
當時的配置是 Molly(前貝斯手)正面對練團室大門,我緊挨著Molly旁邊的樑柱, Rachel(吉他手)面對 Molly,當時的技師則在小論旁邊跟我面對面,朝量(鼓手)則在最角落,旁邊還有三面鏡子對著他。以前不覺得奇怪,但這團室的配置真的很特別。
在那個悶熱的午後,雖然團室有冷氣但大家練習起來依然意興闌珊,直白地說,就是完全沒Feel 。也不清楚從哪次開始,我都會帶兩手啤酒和少許茶飲來練團,大家就當解渴慢慢消化這些飲料。一樣開始練起〈We are so beautiful〉時,我在 Molly 旁邊,那時還感覺不到有什麼不對勁,只是大家都有失誤,我心想「應該是真的沒 Feel 的關係吧」。曲子彈完後,就發現我們平常完全不喝酒的技師,打開了啤酒罐,一飲而盡,沒多說什麼話,戴著眼鏡,繼續看著我們練團(平常這種沒Feel的時候他都會講很多話出來炒熱話題,但那天超級超級安靜)。然後小論提案(注意!要使出大絕了!用大吉祥的絕招!):「沒Feel 對吧?大家關燈練。」說也奇怪,可能團員們都是夜行性動物吧!被關在一個類似夜行館的空間,似乎大家彈奏起來比較順暢。
歌曲結束之後,Molly先問大家可不可以開燈練,打開燈後,Molly馬上說,有個人剛剛在歌曲進行中,一直透過那個窗格往裏頭看,似乎是個女的。我也馬上說,嗯,我好像有看到但不知道是誰。於是大家立刻殺出去確認其他房間是否有訪客,結果,並沒有,詢問王爺老師是否有帶人下來,他也回答:「我都要忙死了,哪來的閒功夫啊?」練團時間結束後,技師立刻拿起大家的器材,往上衝,並在門口抽了兩根菸,小聲地跟小論講了些話,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們覺得很奇怪,好奇問說他今天怎麼了,小論才幽幽地說:「剛在唱到We are so beautiful 副歌時,有人……在他的耳邊,齊聲得唱著……We are so beautiful ~~~ We are so beautiful ~~~ 」
We are so beautiful – Part 3
P!SCO生活其實非常忙碌,團員本身都各自有繁重的工作,下班後教課,假日也全部奉獻給樂團與演出,能一起坐下來好好吃飯,也是三個禮拜後的事了。我們選了間靠近安和路和通化街附近的熱炒,聚在一起的時間真的很輕鬆美好,趁著酒酣耳熱之際,大家都開始追問小論那天實際發生事情的細節。
老實說,大家也沒做什麼虧心事,只是遇到這檔事情後,不外乎就是跟大家告誡要再去拜拜,然後特別追問當天那位技師的狀況。其實大家也都知道他的八字其實較輕,平常都有些許的感應,只是那天的天線整個展開了,因此就……
小論大概交代了一下她聽到的,說是有一個小女孩,在我們練團的時候就在了,只是我們練團整整一大段時間,她就是在「We are so beautiful ~~」這幾句歌詞出現時會跟著一起合唱。我跟大家說:「好啦,這種說不定不是件壞事,偶有聽聞某些歌曲因為有傳出靈異事件,這首歌就紅了。而且說真的,我們團的行事風格都是不挑歌迷的,只是新來的這位比較特殊吧……」
然後小論繼續開示,講到這類朋友喜歡去的地方。印象中有提到,他們多半沒有嗅覺、沒有味覺,但是頻率對的時候,他們有視覺及聽覺。因此,它們喜歡去的地方首推KTV,原因是他們同樣享受跟大家一起歡樂的感覺,其次是夜店,享受重拍的節奏、音樂與聲光刺激,再來,就是最近開始流行起來的,隔音很好、暗不見天日的練團室、錄音室。
他們似乎也喜歡攝影棚的燈架,夜店的重低音喇叭,以及練團室的吉他音箱或 Bass 音箱,透過感受音樂的振幅,同步感受到節奏與聲音的訊息。而這位小女孩,似乎頻率對上了,喜歡這首〈We are so beautiful〉。雖然感覺有點怪,不過大家也就舉杯敬了這首歌,之後慢慢回歸正常生活,不深究這件事情了。(也沒什麼需要深究的其實)
再隔了一陣,我遇到了技師本人,他當時因為工作忙碌去衝刺自己的事業了,因此離開了 P!SCO 核心團隊,好一陣子沒遇到他,趁著帶國外朋友到處玩的時候光顧了他的早餐店。還來不及讓他有心理準備,我單刀直入就問,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臉色一沉,只先問說小論到底跟大家說了什麼,我就把前面聽到的描述、以及我們在熱炒店聊天的種種跟他分享。他只跟我說,這事情你們真的不要再追下去了(幹我怎麼會放過這種求證的機會!)嚴刑拷打逼供後,他說:「因為我體質敏感,所以格外知道這東西的可怕,很確定是個紅衣小女孩,她那天經過,從窗口看進來,就在大家的周圍都走了好幾圈,緊接著……(現在應該大家沒人不認識血肉果汁機或鐵血政策吧?想像那種嘶吼)……她在我的耳朵旁邊,用著近乎聲嘶力竭,深怕大家聽不到她的恐怖聲線狂吼著:「 WE ARE SO BEAUTIFUL ~~~~ WE ARE SO BEAUTIFUL ~~~~」
總之,從錄音到練團(而且還是在不同地方!)都發生了詭異的事,我們覺得這首歌的氣場好像有點……,加上後來也寫了越來越多新歌,因此到現在幾乎非常少表演這首歌了。題外話,小論之前好像有說過,這類朋友喜歡靠在大家的耳機上,一起聽音樂……,所以如果你們在戴耳機聽歌時,覺得有什麼怪怪的,不尋常的聲音會雜訊之類的,不要懷疑,很有可能就是……!